晚秋的风卷着金黄的树叶,把青石板路吹得发亮。叶芷晴蹲在老梧桐树底下收拾画具准备离开时,裙摆沾了点树叶金黄的碎屑——她刚给街角那座爬满爬山虎的老邮局画完画,纸页上还留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温度。
“这幅画……能让我看看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仿佛被风揉过的微哑,如琴弦轻颤了一下。芷晴抬头时,正好撞进对方眼里的光——那是种很干净的亮光,像雨水冲刷过的良心,映着她画里的花,也映着她没来得及收拾的、沾了颜料的纤细的手。
他手里捏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边角磨得有些软,甚至有些磨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目光却没离开她摊在膝头的画。芷晴忽然想起外婆织毛衣时说的话:“缘分就像头一针织下去的线,看着不经意,其实已经把两头都系住了。”
这一刻,她觉得风里飘着的,好像不只是金黄色的树叶,纸页上的温度,好像不只是阳光晒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