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离

她从他家离开那天，她甚至头也没回。

她过后去学校时，两人再无交集。她有时会想自己是否过于冷漠无情！她时常会撞见他留恋的目光却又瞥过眼去，垂下眼，她又舒心了，理所应当两人本无交集。

“见字如面。谢礼在阳台的米白色柜子里——江暮云”信签纸上赫然出现端正的小楷字体，他搁了几天才在数学笔记本里翻到。

他收了纸条后又写了回信放到她桌子抽屉里。

“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希望我们能再见。——边春树”

放学时，再见她的背影时，走廊里他凝视她的背影，变远，变小，变没。灯，又关了。

她给他留了边沿包金纯白色茉莉花瓣形状的耳环，此后，他便常常戴着，不见拿下。

又过了一个月，她时常在课间瞥见他，他有时撞见她的余光，她却又躲开，只剩转身离去的背影和孤寂。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不变一丝，他有时感觉心寒却在她眼中看到自己而又欣喜。

他想靠近她，她总是抑制自己，忧郁的神情里尽是无欲无求，她想：每当她靠近，意味着她要离开，所以她不能回应。她的父母在她的物质条件方面做得很好，家庭条件也很优沃；但是越是在她这样的家庭，越是没有自由。父亲是年轻有为的编辑，母亲是高校里最为优秀的舞蹈者；她被父母培育的很好，除了性格。

下课后，夏栀音趴在桌子上扣弄桌上的暖黄色圆珠笔说：“再过三个月才中考，可我的云云却要飘走了，呜呜，我好舍不得你啊云云。”“栀音（温柔的摸她的头），还会见的。”她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人安静点，影响到自己没什么影响到别人就是有病！”副班长抬了抬眼镜站了起来看向教室后门最后一排用娇嫩而又无辜的声音大声说道，显得自己十分有理。“下课没有不能说话的规定，看来副班长是忘了！”她没抬头理会只是在继续回夏栀音的话忽的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副班长吃瘪便又吞了气坐下了；在看戏的同学也不知怎的只是又睡在课座上了。

她捏了捏夏栀音的脸不说话，因为她改变不了要离开的事实，更何况也就分开几个月，夏栀音会考上在藤中高校旁的锦藤高级中学。

“我后天就走。”她缓缓开口，眼里的书开始变得模糊像极了看不清的未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她捉摸不透。“我送你，就是，走慢些，回头看看在你身后的我。”夏栀音变得严肃，她觉得气氛变寒了。“会回头。”她觉得她就应该这么做，她心里默念。

“好。”她说完真心的笑容却又显得那么勉强。只不过夏栀音说到身后的“我”时，她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两个身影：一个是夏栀音，另一个则是边春树。长这么大她从未敢这么想。夏栀音安静下来后她又听见了各种各样吵杂的声音在耳边变换。只是她脑海了挥之不去的是他抢怼在副班长有意刁难时的那句话。

放学后她送夏栀音一块回了家；分手后，她又折了个路口自己走，即使路长，够宽。

……

“今天你要走，离开长春中学，离开守春城，离开我。呜呜，还是舍不得，但是，你走吧。”夏栀音开口。确实，她舍不得，可她还是要离开。“到时候见。”她给夏栀音一个暖心的拥抱后去了机场。

她没有理由和他说要离开的消息，她想说可傲娇的姿态她永远都保持，来不及了，她已经到了机场，上了去榕城的飞机。母亲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回神，看向机场的反向眼眸落下错过了他见她背影的目光。她像他初见时的那样：长披发，白长裙 ，平底鞋。

过了四个月后，江暮云和夏栀音约好在锦藤高校旁的紫藤交巷街见面。总的来说是夏栀音想去，她就答应她了。

“云云，我在这儿。”夏栀音高兴地挥着手，她抬眼后便向夏栀音走去。却看到夏栀音旁有个站着的痞帅的男生。“杨长明怎么来这？”她有点诧异。“他啊，我之前那个男朋友分了；现在他是我新男朋友。我说要来榕城他死活也要跟着来。”夏栀音解释。她就此作罢。

杨长明被夏栀音赶到身后去只有两人挽手走在前头。“还好吧？”她开口问夏栀音。“我没事而且……他对我很好。”“怎么没和我说受委屈了？对不起，给你买礼物赔罪吧。”她对夏栀音说心疼极了。“不用了。我真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夏知音的目的已经达到：看她是否安好。他们去玩了三个小时多，杨长明也很有耐心，做什么都顺着夏栀音，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只是回家路上她忧郁几分。没有在灯光中看见他似火的身影。

“先开口说再见的人或许再也不曾相见，那再见是不是意味着再也不见的话就憋在心里？”她发了人生中的第一条微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