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约定2

李相南坐在车里，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那些渐渐熟悉的建筑物上，一股久违的亲切感悄然爬上心头。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回到唐州的外婆家度过，而平时则生活在花塘市。只是去年暑假，因为成绩下滑，母亲板着一张脸没让她回来，反倒给她塞满了补习班的日程表。但即便如此，这些记忆里的场景似乎从未改变过……

风街小巷依旧静谧，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一片柔和的光晕。许路遥率先推开车门，站在巷口，扬声喊了起来，声音爽朗得像是要把整个小巷唤醒。

【许路遥外婆！奶奶！相南和嘉祺来啦！】

话音未落，两位满头银发的小老太太便争先恐后地从屋里赶了出来，脚步轻快却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一位手上还攥着围裙的一角，另一位则扶着腰，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哎哟，我外孙女，你咋还跑出来接啊？】

【万能龙套许奶奶：还有我孙子呢，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跟着凑啥热闹？】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嘿哟，你瞧瞧你自己，上次摔那一跤还不够长记性？还说我呢！】

【万能龙套许奶奶：哼，要不是你慢吞吞的，我至于跑这么快吗？哈哈哈哈！】

听着两位老人互相打趣拌嘴，李相南忍不住抿了抿嘴，嘴角微微翘起。阳光洒在她们微驼的背影上，映出一片暖意。如果时间能够停下脚步，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李相南外婆！奶奶——】

【李相南你们慢点，别着急！】

马嘉祺把行李从车里搬了出来，刚一抬头，就看见李相南快步向前，扑进了老人的怀里。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又透着掩饰不住的亲昵。

那一刻，阳光明媚，冬季的风似乎都变得温和了。

……

马嘉祺和李相南被迎进屋，沙发上。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哎呀囡囡呀，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呀。】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我还是听你许奶奶说的你要回来。】

李相南手中被递上了杯热水，她轻轻抿了一口，暖意顿时蔓延开来。

【李相南外婆，不是我不想跟您说，我手机在火车上被偷了。】

许奶奶立刻关切地凑近了些，“哎呀”一声响起。

【许奶奶哎呀，手机丢啦！】

【许奶奶南南你没受伤吧？】

【许路遥唉呀奶奶是被偷，不是被抢。】

许路遥正吊儿郎当地嚼着花生，听到这话抬眼扫了一圈，换来的是许奶奶一记白眼。

【许奶奶那南南没吓到吧？】

【李相南没有呢奶奶，我就一开始有点害怕，不过还好碰到了路遥哥，还有……嘉祺哥。】

许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语气略微松缓下来。

【许奶奶那吃了饭让你路遥哥带你再去买一个。】

【李相南嗯行！不着急。】

正当这时，厨房传来一阵香味，外婆的声音高亢又兴奋。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哎呀，我炖的排骨好啦！】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孩子们快来吃饭！】

餐桌上，气氛愈加热闹。外婆手脚麻利地将菜摆满桌子，眼中盛满慈爱，目光最先落在马嘉祺身上。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来来来，先给我们嘉祺个鸡腿，好久没回来了，还记得你走的时候才五岁，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许奶奶接过话头，语调里透着几分感慨。

【许奶奶哎对，嘉祺这回还走不？你爸妈就说把你送来，其他什么都没说。】

【许奶奶还在这过年不？】

马嘉祺闻言放下筷子，认真回答。

【马嘉祺暂时不走，我爸妈说让我回来住，高中要在这念。】

李相南闻言抬头看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他也就看着高，其实还没念高中呀。许奶奶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笑容更深了几分。

【许奶奶那挺好，你跟你爸妈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回来上学也好。】

随即，她转头看向李相南，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

【许路遥唉！相南明年也要考高中了，你俩要不考一个吧，作个伴？】

李相南愣了一下，慌乱地抬头看向马嘉祺。后者正好也在注视她，视线碰撞的瞬间，她感觉脸颊一热，急忙低下了头。

学生时代，一个对视，就可以让少女红了脸。

……

晚上，李相南的房间。

外婆端着一杯热牛奶，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李相南正低头整理行李，听见动静连忙起身接过烫手的牛奶。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南南，你把牛奶喝了，晚上能睡好。】

【李相南嗯呐好的外婆。】

外婆喜欢直来直去，所以有话她直接说了出口，没有任何犹豫。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南南，你跟外婆说，是不是你家出什么事了？】

李相南猛然一怔，手中的牛奶差点滑落，她下意识抓紧杯子。

【李相南没有啊奶奶。】

【李相南你怎么会这样想？】

外婆的目光锐利却不失温柔，语气坚定而缓慢。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这次跟以往都不对，你在吃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况且这次你没通知我一声就来了。】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要是有什么事，你跟奶奶坦白。】

李相南握紧牛奶杯，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些。

【李相南没有的事奶奶。】

【李相南我本来约好和芝芝一起去墨水古镇的。结果她这次期末考得不太好，被宋阿姨扣家里了。】

【李相南然后我就临时决定要来这里的。】

外婆听了，稍稍松了口气，点点头。

【李外婆（李相南的外）这样啊。】

【李相南本来计划是过年再来。不过我来得早，就能多陪您两天啦！】

……

外婆离去后，李相南端着牛奶站到了阳台边。夜色静谧，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旁边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轻轻抿了一口牛奶，思绪随着夜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