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生姜酱_

-我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

我的奶奶告诉我，她小时候去过海边。

海，是危险的标志。

无法想象她口中描述的"海"。

她说，海，一望无垠。

潮会涌上沙滩，冲洗贝壳，而后褪去。滩在潮的浸润下，变得柔软、细腻。海鸥划过天际，在地平线的那一侧觅食。

我无数次听她描述海，却没有一次能想象到。

月球未坠毁，我们还拥有潮汐。

但泛到陆地上的，是富含重金属离子的浊液。滩不是沙质的，是水泥和钢筋浇筑的防护墙。没有海鸥，没有小丑鱼。

海是"死寂"的代名词。

我不知前人为什么会感到无聊。

他们有山川，有河流，有星空和海洋。

我也不知前人的文章中为什么会花如此大的篇章去展望未来。

未来没有海洋。

未来只有金属、机械、人类。

生活是没有希望的。

生活才像过去的"海"，一望无垠；生活也像

也像现在的海，死气沉沉。

其实，过去和现在的海，有一个共同特点。

未知。

地平线那头是什么样的？

海的那边还是海嘛？

海沟深处会有珍稀资源吗？

这些问题，从来没变过。

就像他。

他也是，未知的。

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不，他是 AI ，人工智能。

我总是误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人类。

我是研究与监测海洋环境的科学家。

不了解这个职业的人都说，像我这样的科学家，就应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科学事业中去，

而不是每天在这胡思乱想，偶尔写写日记。了解这个职业的人都说，像我这样的科学家

就应每天吃喝拉睡，然后等死。

我们是科学家。

监测海洋、研究海洋。

可是这里，已经不存在任何能被称作"海洋"的东西了。

不需要监测，因为海，永远死气沉沉。

不需要研究，因为这个结果，都是人类一手造成的。

只差一点，我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可我遇到了他。

文/生姜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