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刘耀文什么都不想,一直以来的爱而不得,友人之下潜藏着日渐扭曲的爱意,在极尽缠绵里爆发。他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可他偏偏喜欢的是严浩翔。
那可是严浩翔。
每次看向严浩翔时的喉结滚动和眼底的爱意,不能暴露,不能诉说,还要担心什么时候别人拐跑严浩翔。
大手狠狠箍住严浩翔的腰,虔诚低头去吻严浩翔的眼睛,看着他失神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就这样荒唐一夜。
第二天严浩翔趁刘耀文睡着了就跑了,他们一起待了一年的地方,他什么都没带走,当天下午就飞了加拿大。
刘耀文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干净利落,想追过去,就被他爸call回家了,直到刘耀文被照片狠狠砸在他脸上的时候,刘耀文才明白了为什么。那是一张中年大叔的自拍,不远处是刘耀文正在低头亲吻醉酒的严浩翔。
拍照的大叔是刘耀文老爸死对头,那个时候他老婆查岗,就随便拍了张自拍,没想到那么巧,背景就是他们。
第二天他爸就被死对头贴脸开大,怒气冲冲的就让刘耀文回来,气的他血压升高。
他爸让他跪着,刘耀文沉默着跪下了。
他爸怒气冲冲的吼他,“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在干嘛,你怀里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你还干出这种事,你是gay我就认了,家门不幸,但千不该万不该对小严出手啊?!你这让我怎么有脸见严老爷子和你严叔严姨?!”
气得他爸拿鸡毛掸子抽他,最后看他不知悔改,就让他跪着。
刘耀文抬头直视他,一个字一个字就往外蹦,“可是我喜欢严浩翔。”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占有,每次都想远离严浩翔,严浩翔每次又会贴上来。他试过了,他做不到不喜欢严浩翔。
他出国找严浩翔的事也被他爸给驳回了,并且收走了他的证件和护照。打死不让他出国打扰严浩翔,将严浩翔带坏,但他不知道他最不希望发生的早已发生。
刘耀文被他爸压得死死的,各种出逃方式都被他爸抓回去了,消息也被他爸压住了,手机什么都没收了。刘耀文绝食抗议,他爸就敲晕他给他打葡萄糖。
最后还是他妈对着他哭他才消停下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他妈掉眼泪。
刘耀文还要继续上学,手机也被没收了。
直到刘耀文高考完,看在他这么老实的情况下才还给他。
刘耀文不是不想联系严浩翔,有一次用他打游戏赚来的钱买的新手机给严浩翔打电话,害怕他不接,在接通后不知道该说什么,等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早以挂断。
他就这样,因为胆怯害怕,不再敢联系严浩翔。时间越久,怀疑胆怯懦弱就越多,也就只敢偷偷关注他。
看到他和朋友组成了乐队,听着他唱的歌,贪婪地打听他的一切动态,他不知道,远在重洋的严浩翔也在关注他,只不过一个在等对方开口,一个又因为胆怯不敢开口。
就这样随着时光流逝,远方断断续续的传来故人的消息。
严浩翔到了法国。
严浩翔去了瑞士滑雪。
严浩翔去了冰岛看极光。
严浩翔去了南极看企鹅。
严浩翔被人热烈追求,最后拒绝了。
严浩翔的乐队火了。
严浩翔退出了乐队。
……
严浩翔在没有他参与的日子里过得很好,他和世界相拥,尽管拥抱的世界里没有刘耀文。
他看着社交平台上严浩翔的笑颜,他想冲进去问问,那他呢,刘耀文呢?那些在时光下流逝的占有欲熊熊燃烧,痛与爱并存。没有人能在严浩翔独一无二的偏宠中全身而退,每次下意识对他的维护,对他每个小小心愿的满足,都让刘耀文日渐沦陷。
严浩翔一直等不到刘耀文的解释,于是他去世界各地旅游,想要淡忘他。他们不过才在这个世界存在二十几年,他们纠缠的时间就超过了四分之三。
他在北欧的木屋里看窗外厚厚的积雪,想起刘耀文说以后他们要一起来看冰岛的极光。他在巴黎街头看到适合他的首饰会习惯性的买下,在开心时会下意识喊出的那个名字。
最后首饰被压在抽屉最底下,想要脱口而出的名字也没有人回应。那个名字被他藏在心底,偶尔听新交的朋友提起弟弟,就会再次想起。
直到严浩翔毕业,他才再一次见到刘耀文,彼时他们已经断连四年,上次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严浩翔离开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