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犹豫里的回应与没说出口的在意
凌晨三点的客厅还亮着盏小夜灯，我蜷在沙发里，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温度——刚结束和你的聊天，对话框停在你最后发的“晚安”，可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久，酒意散了大半，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昨晚其实喝了不少。是和沈欣还有她朋友一起去的酒吧，震耳的音乐裹着酒精的味道飘过来，舞池里的人影晃得人眼晕，沈欣和她朋友凑在一块儿说笑，偶尔递杯酒给我，我却没怎么接话，注意力始终没离开过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暗了又亮，每次震动都让我心头一跳，掏出来却全是无关的推送，那点刚冒起来的期待，像被酒吧里的冷气浇了遍，又沉了下去。直到沈欣的朋友碰了碰我的杯，笑着说“你魂儿都快飞了，到底在等谁消息啊”，我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了才七八分钟，却像过了好久，干脆咬了咬牙，解锁屏幕敲了句“我想你了”发给你。
发送的瞬间，心跳突然比酒吧的鼓点还快，手指攥着手机，指节都有点发白。我怕你不回，怕你还在纠结我们之间的关系，更怕这份直白的想念，会让本就犹豫的你更加退缩。
好在没过多久，手机终于震了，我几乎是慌着点开的，却只看到你问“是不是不开心”。
那一刻，喉咙里像卡了团浸了酒的棉花，闷得发疼——我多想告诉你，我不开心，不开心每次都是我先找你，不开心我把“喜欢你”说得明明白白，你却总在“回应”和“回避”之间打转，不开心我连想跟你抱怨一句酒吧太吵，都要先在心里琢磨半天，怕给你添压力。
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没有”。
大概是酒精让怯懦翻了倍，又或许是我太珍惜这难得的聊天机会，怕一句“不开心”就打乱你好不容易不怎么冷漠的状态。
于是我们就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我跟你说酒吧的调酒师调了杯特调，酸得我皱眉头，说邻桌有人在唱老歌，跑调却很认真，说门口的路灯坏了一盏，走路得小心——我把这些碎得像泡沫的小事都告诉你，只是想多跟你聊一会儿，哪怕能感受到你回复时的犹豫，哪怕你句子里总带着点没说透的试探。
整个聊天过程，我都很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委屈耍小脾气，也没敢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欣和她朋友在旁边猜拳喝酒，笑声落在我耳朵里却像隔了层纱，喝了酒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却异常清醒地数着我们聊天的时长，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半小时……越聊，心里的不确定就越明显——你在回应我，却没敢完全放开。
就像聊了这么久，你会在我提到“路灯坏了”时，迟疑了几秒才回“让你朋友多扶着你点”，会在我说“特调很酸”时，小声问“要不要让她们帮你换杯温和的”，可这些关心都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怕靠得太近，又怕离得太远，更没敢说一句“其实我就想听你也有点想我了”。
后来散场，沈欣和她朋友一起架着我回家，老远就看到单元楼下的路灯亮着，沈欣的朋友还打趣说“幸好有我俩送你，不然你这状态可不敢让人放心”。
沈欣，闻到我身上的酒气太重，只把我的胳膊往她肩上揽，说“等一下回去喝点醒酒汤，我点了外卖，回去就能喝”。那一刻，鼻子突然就酸了，因为感动，认识没有多久对我真好，可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点吗？你上次听说我要和沈欣去酒吧，也在微信里问过“跟她朋友一起吗？
我看着沈欣多希望这个人是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你啊！眼泪掉下来，她没有看见，我偷偷的擦干。我也想放下对你的思念，可是我做不到。
回到房间，我没去洗漱，反倒一头扎进的被子里，沈欣也躺了下来，我从她身后抱住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皂味，是晒过太阳的味道，很暖，却不是我记了很久的、你身上的雪松味。
我把脸埋在她的背上，试图让混乱的脑子静下来，可闭上眼睛，全是你的样子——想起上次我们挤在一张小床上，我明明想靠近，却只敢把胳膊搭在你被子边上；想起你翻身踢被子时，我会先愣一下，才慢慢把被子帮我掖好。
嘴里还小声说“别着凉了”；想起第二天早上，我煮了两杯咖啡，却把加了糖的那杯推给你时，耳朵尖都红了，说“我猜你喜欢甜一点的”。
这些画面太清晰了，清晰到我抱着沈欣，却能立刻分辨出“这不是你”。没一会儿，我就慢慢松开了手，声音发哑地说“对不起”。沈欣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很轻：“没关系，我知道你想她。”
她去厨房热醒酒汤的时候，沈欣的朋友已经在客房睡熟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躺在床上刷视频，指尖划过搞笑的段子、可爱的宠物，可眼睛看着，心里却全是你。
我甚至会下意识地把手机音量调小，怕错过你的消息——我总觉得，会不会给我发消息，犹豫半天后，再发来一句“睡了吗”。可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直到沈欣把醒酒汤端进来，也没等来任何提示。
我试过说服自己“她只是慢热”，真的试过。我把你送我的钥匙扣放在显眼的地方，把你喜欢的歌又加回歌单，甚至会故意路过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盼着能偶遇你。
可越是期待，就越容易察觉你的犹豫——路过便利店，会想起你上次陪我买牛奶，明明拿了两盒草莓味，却又放回去一盒，说“我喝原味就好”；
看到路边的流浪猫，会想起你蹲在地上喂猫时，明明想让我也摸一摸，却只说“它好像不怕你”；甚至听到别人提起你的名字，我都会先愣一下，猜你会不会也像我想你一样，在某个瞬间想起我，却又不敢说。
现在是凌晨四点，沈欣和她朋友都睡熟了，房间里只有我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又点开和你的聊天记录，从上次我发的“晚安”翻到昨晚你发的“晚安”，看着那些我主动发起的对话，看着你带着犹豫的回复，鼻子突然就酸了。
我不怕女生和女生之间的喜欢被人说闲话，不怕未来会有多少麻烦，甚至不怕我们要一起面对多少难事儿，可我怕你的犹豫，会让我们永远停在“没说透”的原地。
我怕我再怎么主动，也没法让你放下顾虑；怕我再怎么坚持，也等不到你坦然说“我也喜欢你”；怕我某天突然撑不下去了，才发现你其实也在意，只是我们都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没办法轻易放下——就像现在，我明明知道你可能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却还是抱着手机，期待着屏幕突然亮起的瞬间。
窗外的天慢慢开始泛白，新的一天要来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枕头边，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也许你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也许明天你就会主动发一句“醒了吗”，也许我们总有一天能把没说透的话都说开。
可我知道，这些期待里藏着我的不安——只要你能再坦然一点，只要你敢把在意说出口，我大概还是会立刻把所有委屈都抛开，像个收到糖的小孩一样开心，可这只是我以为。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固执，也可以这么包容。
哪怕知道要等很久，哪怕知道会不安，还是愿意再等等，再看看。
只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累了，累到想把心里的期待和不安都哭出来，累到想对着空气喊一句：我不仅想你，我还想和你有以后；我不怕的是我们彼此是女生，我害怕的是你的犹豫，会让我们错过彼此。其实我们早就错过了，只是我没有放下而已。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