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喝完药,张真源才拿着空空的碗出去。
丁程鑫躺在榻上,掰着手指算进宫的日子。
这几天在府里待的也太憋屈了。
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不能干。
哼,到时候宫中宴会,爹娘肯定会碍于面子不多说他什么,那些美味佳肴他还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鹤九少爷~
鹤九的声音像转了九曲十八弯,
鹤九猜小的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鹤九和丁择尘身边的小厮打得火热,他爹刚刚回京几天,正是群臣拉拢的时候,不少人借着给丁程鑫说亲的由头接近丁府,丁择尘最开始还客气的说丁程鑫还小,后面实在不厌其烦,干脆把贴身小厮放在府门口应付。
鹤九就跟人家没事聊几句,这不,带了点好东西来。
丁程鑫什么?
鹤九献宝似的把踹在怀里的册子递过去,
鹤九天宝哥说是京中盛行的话本子,我就问他借来看看,给少爷解乏。
丁程鑫行啊你,等你和抱月成亲的时候,少爷再多给你置几处宅子!
鹤九多谢少爷!
鹤九笑的见牙不见眼,乐滋滋的跑出去了。
正看话本子看得入迷,丁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小鑫啊,娘把裁缝带来了,来给你多做几件衣裳……”
丁程鑫慌忙把话本子一塞,被娘看到又要说他玩物丧志。
那裁缝给丁程鑫量了尺寸,丁夫人看着丁程鑫满目都是心疼。
又瘦了。
当年她怀着丁程鑫的时候,夷人正和青鸾交战,丁择尘和她一起上了战场,直到凯旋请了大夫来瞧才知道自己已怀有三个月身孕,后来丁程鑫未足月出生,是胎里带的病,丁夫人一直自责,就拼命的补偿丁程鑫,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丁程鑫身子一直不好,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连学堂都没法去,请了先生在家里教习。
丁程鑫娘,我没事。
看着娘亲又陷入了内疚,丁程鑫握住丁夫人的手,
丁程鑫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丁夫人红着眼睛抚上丁程鑫的脸,“好孩子,是娘对不住你。”
“夫人,公子,这都是京都目前时兴的颜色,公子您来挑一挑吧。”
丁程鑫随手选了几条颜色鲜亮的,眼睛瞥到外头站着的张真源,
丁程鑫阿源也来挑一匹布吧,回头也让人给你裁一身新衣服出来。
张真源多谢少爷,可是……
不用的。
丁程鑫哎呀什么可是,连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丁程鑫你瞧瞧,也没比我大几岁,整日穿着这些老气沉沉的衣服,快选,到时候进宫也给少爷长长脸。
张真源又看向丁夫人。
“一切听少爷的就好。”丁夫人笑着看张真源,“小鑫说得对,你也该换些好看的衣裳。”丁夫人是很喜欢这个少年人的,有了他,丁程鑫就不会总是和鹤九一块鬼混想着偷溜出去。
张真源拗不过,就选了丁程鑫指着的那匹。
送走裁缝,张真源心里难得涌起一丝柔软。
丁程鑫或许是无意的,两匹布颜色相近,就像是……
张真源唇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宫中宴会的帖子很快就由大太监送进了府里。
丁程鑫鹤九,阿源,你们和我一起去。
鹤九得嘞!
鹤九也换了身新衣,是丁程鑫嘱咐裁缝做的。
鹤九那少爷,我先去给抱月送些东西。
一溜烟就跑没了。
丁程鑫奇了,我的那块玉呢?
丁程鑫在桌子上找了又找。
张真源是不是这一块?
一只手伸过来,丁程鑫侧目去看。
圆润的玉佩正躺在张真源手心里。
丁程鑫对,就是这个。应该是不小心掉了……
丁程鑫把玉挂在腰间,看清了张真源今日的装束。
湖蓝的衣袍衬得他面若冠玉,原本肃杀的神情也似乎温柔了些许。
丁程鑫以后多穿这种颜色。
丁程鑫很适合你,阿源。
张真源看着他,
张真源快要出发了,少爷也该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