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是为自己工作，不是为掌柜的

范宅内，范画师正对着设计稿冥思苦想，可灵感好似那捉摸不定的风，迟迟不肯降临。他眉头微蹙，目光在纸上徘徊，与那张尚未苏醒的设计稿默默对峙。

范府管家疾走上前，神色恭敬。

配角们烤鱼的那个说她不卖，但可以免费请您吃。前提是您要出去，现烤现吃。

配角们范画师：那我不出去。

配角们范府管家：您还是出去看看吧。外面还有两个，什么…纪掌柜在画一幅和您一个项目的设计稿，还有齐二掌柜在沏茶，边上还摆着装有您爱吃的糕点的食盒。

配角们范画师：画得如何呀？

配角们范府管家：一言难尽。

配角们范画师：糕点和茶如何呀？

配角们范府管家：秀色可餐。

范府管家轻轻打开大门，伴随着门轴发出的低沉声响，他迈步走出，身旁是神情郑重的范画师。

配角们范府管家：就是她仨。（边说边指向她们）

配角们范画师：（看着纪明昭的画）就这，还一言难尽。

纪明昭大概就是一个丑字，不足以形容小女子的不自量力。

配角们范画师：（摸胡子）多少人拿着名家画作来找老夫鉴赏，老夫都不屑一顾。没想到这么一幅画却把老夫引了出来。

纪明昭您都坐了一天了，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范画师的目光又投向那条烤鱼，伸手拿起筷子，准备夹起来享用，动作间似乎带着期待与兴致。

顾廿九还差一点火候。

范画师失落的把筷子放回原位。

齐鱼桉不如趁此间隙，来品尝一下我做的糕点，再配上这上好的西湖龙井。

齐鱼桉端着盛有精致糕点和清香茶水的碟子，走向范画师，将碟子递至范画师面前，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静候他的回应。

范画师拿起一块荷花酥，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酥皮脆裂略带焦香，莲蓉柔甜含着荷气，脆绵相缠，余韵清爽。

又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清冽的茶水，龙井在杯中舒展，茶汤清黄绿，兰香夹杂着炒豆味。啜之，先甘后鲜，含着山雾泉意。

配角们范画师：不错，色香味俱全。

齐鱼桉多谢夸奖。

配角们范画师：说吧，三位究竟找老夫何事啊？

纪明昭我和齐二掌柜恳求和范先生合作。在范先生中标之后，由范先生和我们无名百货联合冠名设计柳家的那所温泉浴场。

顾廿九我们玉庭轩也是一样的想法。

配角们范画师：找别人吧，老夫已经才思枯竭了，已经是一个老废物了。

配角们范画师：不吃了，老夫回去接着憋画稿了。（背着手离开）

范画师走进宅邸，范府管家默然合上了大门。

月没参横，魏东阳依旧坐在无名百货对面，持之以恒的注视着他们的动静，好像时间与疲惫都无法动摇他。

不过现在在自娱自乐…

梦三息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吧。

岩四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

梦三息废话。我是问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岩四方他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

梦三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岩四方这说明他有什么问题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梦三息你能说点有用的吗。

岩四方你觉得他有问题，首先是因为你有问题，如果你没有问题，你就不会觉得他有问题。

梦三息有点道理，然后呢？

岩四方然后，然后就说明我第一句说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没有问题。

梦三息你说得对，人啊，或多或少都得有点问题。

岩四方（回了个白眼）

纪明昭与齐鱼桉正要走进自家店铺，在抬眼间看见对面坐着一个奇怪的人，两人脚步不由得一顿，双双愣了下。魏东阳还朝她们挥了挥手，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纪明昭这人谁啊？

齐鱼桉他是在…？

见两位掌柜回来，岩四方和梦三息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动作，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警觉。

岩四方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位掌柜回头瞅瞅魏东阳，一口同声“不应该吗？”

梦三息这位是应百尺的员工，他是来……

纪明昭懂。

齐鱼桉（明白的点点头）

纪明昭叶五枝呢？

梦三息她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岩四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

纪明昭不是要求你们好好待在店里了吗。

齐鱼桉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希望能稍稍平息她胸中的那团怒火。

恰与此时，叶五枝从如意赌坊回来。

叶五枝（鞠躬）两位掌柜对不起。我一定要好好工作，早日赚得一百两。

纪明昭（惊诧）目标定得这么精准。

岩四方赌输了，这次身上彻底一文没有了。

叶五枝我会戒赌的，请大家监督。

纪明昭你是在我们离开之后，出去赌了一天吗？

叶五枝没有，我先是……

梦三息先是在店里好好工作了半天。

岩四方然后才去赌场赌了整整一个下午。

叶五枝在去赌博之前我还…

岩四方你不要再狡辩了。

梦三息你刚刚道歉态度那么诚恳，两位掌柜不会说什么的。

纪明昭算了，下不为例。

齐鱼桉有这个目标已经很好了。

岩四方与梦三息牢牢按着叶五枝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压低至鞠躬的姿势，“谢谢掌柜！”

纪明昭今天营业额怎么样？

梦三息菜卖得不错，只剩了一点点，其他的只卖出了一点点。

纪明昭好，明天争取把菜卖光吧。

说完和齐鱼桉转身离去。

梦三息除了我和岩四方，你不要再向任何人透露你来木云城的目的，包括两位掌柜，包括他。（指向对面的魏东阳）

叶五枝我信任两位掌柜。

梦三息如果她们是坏的，你便信错了人，如果她们是好的，那她们岂不是要分担你的压力与麻烦。

叶五枝（点头）

岩四方没想到晚上她们竟然还回来查了一次岗。如果她们对这家店上心，她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才回来，如果她们对这家店不上心，她就没有回来的必要。

岩四方（拍拍叶五枝的肩膀）对此，你作何解释啊？

叶五枝两位掌柜上不上心不重要，但我们要上心。我们是为自己的工作，不是为掌柜的。

岩四方和梦三息在后面无情的鼓掌，连对面的魏东阳也鼓起掌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