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能人辈出

纪明昭对啊。

梦三息那他平时除了你们门派，还去过江湖中的哪些地方？

纪明昭他常年在清瀞宗待着，几年才回来一次。

齐鱼桉（点点头）

梦三息所以在柳二的认知里，所谓的江湖中的奇闻轶事，就是你们清瀞宗的家长里短吧。

叶五枝应该是。

纪明昭那就给他……打造一个门派吧，或者一堆门派。你们有谁以前接触过的门派比较多？

叶五枝与岩四方不约而同地看向梦三息。

梦三息就不考虑一下全是……

纪明昭开工！

过了会儿，纪明昭与齐鱼桉趴在桌上。叶五枝手托着下巴，目光落在桌上的画稿。而梦三息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脚踏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指着那张屋檐画稿，居高临下地质问岩四方。

梦三息这种样式的屋檐你做不出来吗？

岩四方能，但很费时。柳家不一定会接受。

齐鱼桉柳家其实不介意多花些时间来慢慢推进，只是总开销希望不超十万两。

岩四方听后，毫不犹豫地将画稿揉作一团。又重新拾起画笔，手腕轻转间，一张全新的长椅画稿便跃然纸上。

梦三息空谷派最有特色的靛蓝色长椅。（双手指向画稿）

叶五枝柳二不喜欢靛蓝色。

梦三息那他喜欢什么颜色？

叶五枝红色。

岩四方将画笔一扔，指尖不经意地捏了捏鼻根，似是疲惫，又似是在压抑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梦三息如果是红色的话，一刀门的装潢多以红色为主。

岩四方（拿起纸团扔向梦三息）

-

竞标赛选在了柳宅举行。几位画师静候一旁，无名百货与玉庭轩的掌柜及伙计也都在场。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其中一位画师夸张地跪在地上，仰头祈求上天的庇佑，口中念念有词。

配角们让我中标吧，让我中标吧。接了柳家这单，我就飞黄腾达啦。

他的举动引得众人侧目，却无人出声，似乎生怕打破这片压抑的寂静。

纪明昭能在这里遇见渔娘，我一点都不意外。

顾廿九而渔娘也毫不意外，会在这里遇见果篮和厨娘。看样子，果篮和厨娘也赶了一宿的画稿啊。

纪明昭我们手下能人辈出。

纪明昭手持折扇，轻轻一挥，指向了叶五枝、神色略显憔悴的梦三息，以及右手悬吊在木板上的岩四方。

纪明昭把事情交给他们，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你们说是吧？

岩四方吊着的右手勉强坚起大拇指，梦三息无奈地点了点头。

叶五枝这只是我们两位掌柜低调，但其实我们两位掌柜做了很多，她们昨晚陪我们熬了一整宿呢。

纪明昭与齐鱼桉一时怔住了，顾廿九眉眼弯弯地冲她们眨眨眼。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僵硬，齐鱼桉迅速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开口打圆场，试图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化解于无形之中。

齐鱼桉我们做掌柜的，不必事必躬亲，最重要的是知人善任，让手下的人各展所长。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那岂不是辜负了能人二字。

幸亏此时，一位家仆走来，带来了一个及时的通知。他的出现，像是一阵微风，将那沉闷的气氛稍稍吹散了些。

配角们家仆：老爷和公子有请，无名百货的纪掌柜和齐二掌柜，入内堂说话。

纪明昭与齐鱼桉起身迈出几步后，那画师仍旧跪伏在地，口中发出祈求之声。

配角们让我中标吧，让我中标吧。

梦三息哥们，梦醒了。中标的…是我们无名百货！

配角们画师：我不信！

顾廿九（笑）梦兄似乎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梦三息抱臂思考了瞬，摇摇头。

梦三息不喜欢，又穷又累。

顾廿九那梦兄可以考虑来我们玉庭轩。

原本闭目沉思的岩四方睁开眼，目光径直投向顾廿九。与此同时，叶五枝也循着某种隐性的牵引，将视线悄然移了过来。

梦三息为什么啊？

介绍完设计稿后，纪明昭迈着夸张的步子走了过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齐鱼桉则在与柳父叙着旧。

纪明昭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墙角…挖我的人！

纪明昭扇着折扇，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顾廿九，好似要将她的身影刻在心中，再难磨灭。

顾廿九我在挖。输了竞标，内心忿忿不平。

纪明昭晚了，渔娘。我跟他们签了合同了。

顾廿九的视线又落在梦三息身上，后者脸上满是不解。

顾廿九您下手还真快啊。

纪明昭（骄傲的点头）

先前那位家仆匆匆赶来。

配角们家仆：您快进去吧，老爷在等着您呢。

配角们柳父：之所以还把世侄女叫进来，是因为老夫很喜欢顾掌柜的设计。

齐鱼桉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纪明昭的笑意则瞬间敛了去。

配角们柳父：而云宗，则喜欢鱼桉和世侄女的设计，可二位的设计真是一言难尽啊。

纪明昭所以，柳老爷的意思是…？

配角们柳父：这次温泉浴场是云宗主持，老夫只是替他把把关而已。鱼桉和世侄女的这份设计，可谓天马行空。里面的主体设计应该是清瀞宗，以及很多其他门派的风格，只不过以老夫所闻，还没有哪家采用过这种跳脱的设计。老夫担心顾客是否能够接受。

齐鱼桉柳伯父，您说的对，顾客们确实习惯了旧有的样子。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一点不一样的“跳脱”。

纪明昭正因为没有别家作此设计，柳家的这间浴场才能更加博取关注。

配角们柳父：鱼桉和世侄女，怕是太笃定了。总不会是想让老夫拿十万两做实验吧。

纪明昭柳老爷，在城内盖了那么多家浴场，为什么突然要在城外斥巨资建一座温泉浴场呢？

配角们柳父：我知道世侄女想说什么。温泉浴场是一个噱头，但这个噱头其他所有流程设计都与城内浴场一样，所以这个噱头，对于我们柳家来说是安全可控的。

纪明昭我倒是觉得，噱头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吸引顾客。也许有人会因为不喜欢这种风格而离开，但一定会有更多人因为这种独特的设计而前来猎奇。

齐鱼桉而且这份设计看似大胆，实则每一处都是为了给客人留下“独一无二”的记忆点。他们今日或许惊讶，但明日谈论起温泉，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柳家浴场的与众不同。这十万两，买的不是风险，是未来十年旁人都无法超越的口碑与先机。

齐鱼桉的声音轻柔却清晰。

坐在柳父旁边的柳云宗赞同地点了点头。

配角们柳父：二位有点自说自话了。

纪明昭（笑）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