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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柒·心结

我有一个朋友:鱼梦枕柳烟

叶五枝的手掌粘满了泥土,她仔细地在墙面上抹过,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梦三息迈着大步匆匆走来。

梦三息有必要做得一模一样吗?

叶五枝有。

梦三息向别人炫耀你门派漂亮吗?

叶五枝没办法炫耀,因为这个院子已经没了。

梦三息的脸色微微一滞,他垂下眼帘,似是在深思,又似在追忆那些早已被岁月掩埋的往事。

叶五枝他们攻山那天,院子失火。大家都在应战,没来得及扑救,被毁了。

空气骤然凝住了片刻。

梦三息你不要再做了。

叶五枝为什么?

梦三息因为你现在做的这些,会想起你的门派,想起你的师父,想起你的兄弟姐妹……然后想起你已经没有家了。

叶五枝握着泥土的手一顿,随即五指慢慢收紧,将那捧松软的泥土紧紧攥在掌心。

梦三息这只会让你更加难受。

她怔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憋得发酸,转了两转,终究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垂头拨着泥土,指腹碾过土粒,最后攥住那捧土,一下下往墙面上蹭。

叶五枝不会,不会更加难受,因为我每天想起他们,都觉得撕心裂肺。

梦三息那就更不应该去想。当一个人没有归属感的时候,就要活得没心没肺一些,就要学会孑然一身,就好像天地间你无所归属,你即是天地。

那是北啸海曾对他说过的话,尾音似还在耳边……

叶五枝回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叶五枝可我有归属感啊。

她指尖一抬,先指向眉心处。

叶五枝在这儿。

话音刚落,指尖便移向胸口。

叶五枝在这儿。

叶五枝你没有吗?

梦三息我不想有,我怕疼,而疼更不该是归属感。

叶五枝可它依然存在,即使它是疼。

梦三息眼眶微红,沉默良久,平静之下暗涌着无尽波澜。

梦三息跟你聊天很奇特,虽然我很容易骗到你,但你却总能让我骗不了自己。

叶五枝你什么时候骗过我了?

梦三息勾了勾唇角,笑着说:

梦三息知道为什么觉得竹子奇怪吗?

一盘糖醋豆腐刚出炉,秋月白与岩四方面对面而坐,各夹了块豆腐放入嘴中。岩四方咀嚼着,脸上是掩不住的一言难尽,最终还是皱着眉,将那滋味莫名的豆腐咽了下去。

岩四方关于我之前评价你酒楼菜品的那些话,我表示……

秋月白好吃。你刚刚说什么?

岩四方你先说。

秋月白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豆腐,味道有些奇特,但很好吃!

秋月白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而岩四方的目光则在那道糖醋豆腐与她之间来回游离,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还是忍不住又尝了一口,嘴角反倒牵起了点笑意。

岩四方你从小到大不会只吃过你家的饭吧。

秋月白你怎么知道?

岩四方也不是很难猜。你明明知道你家的菜那么难……

秋月白的眼神扫过来时,他到了舌尖的话,蓦地转了个弯。

岩四方没那么美味,却不换个厨子。

秋月白放下筷子,抬手的动作没半分迟疑——她可不想错过这次送上门的商机。

岩四方的五文铜钱刚递到手里,秋月白不急不缓地解释着。

秋月白我的母亲掌管这个酒楼的时候,菜就是这个味道。那时我们家风仁苑,可是木云城最大的情报中心,所以生意兴隆。可从我接管酒楼开始,很多东西都变了,没有人再来这里交流情报,生意便一落千丈。我试图维持,但徒劳无获……到最后,唯一能维持不变的,也只剩下这些菜的口味了。

岩四方看了看她掌心的铜钱,又抬眼望向她,眉头微蹙。

秋月白我害怕如果有一天就连这口味都变了,那酒楼便只是个酒楼,不再是一个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

秋月白望着手里的铜钱,眼神里始终裹着点化不开的忧伤。

岩四方说这段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掩面哭泣?

她把铜钱搁在桌面上,往岩四方那边一推。

秋月白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们家的菜?

岩四方小时候吃百家饭,因为寄人篱下,从来不敢吃饱。整个村子做的饭菜,和你家那难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说着话,手也没停,顺势把那五枚铜钱收进了掌心。

秋月白(笑了下)人家给你饭吃,你就应该感激人家,以及感激这种味道才对。

岩四方(点点头)我感激他们,也感激这个味道。只不过现在……

岩四方这个味道会让我想起一些我不愿想起的事情。

秋月白轻轻点了点头,岩四方又将那五文铜钱,推到了她面前。

岩四方你发嗲的时候不觉得很做作吗?

秋月白反手就把铜钱推了回去,指尖没做丝毫停留。

秋月白你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很讨厌吗?

梦三息帮着叶五枝,对那片竹子做了些调整修改。

梦三息你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片竹子茂密却不茂密。

叶五枝可现在,反而看起来很稀疏。

梦三息明年就好了。等明年新竹从根部长出来,枝叶散开,又蓬松又紧凑,就是你脑海中的效果。

叶五枝眉眼弯着,笑着说道:

叶五枝多谢。那我们现在去你的那座大门看一看吧。

梦三息不用了,想明白了。

梦三息走上前,用手沾了泥土往墙上抹。叶五枝见状也上前,跟着一起忙活。忽然梦三息洒了把泥土在墙上,身旁离得近的叶五枝当即遭了殃。

梦三息不是故意的啊。

叶五枝没立刻说话,深吸一口气。

叶五枝没关系。

她手上捏了个泥团,“啪”地扔向墙面,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梦三息被吓了一跳,惊得转头看她,始作俑者却只顾着专心致志地抹墙,眼皮都没抬一下。

梦三息蹲下身,“不小心”将一把土落在叶五枝鞋尖。叶五枝低头扫了一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五枝借过。

梦三息疑惑地瞥了叶五枝一眼,她指了指旁边,示意他让开。他往后面退了一步,没料到叶五枝经过时,踩了他一脚。梦三息不甘示弱,拿起装着泥的箩筐,捻起一小撮泥土往她头发上扔。叶五枝察觉后,转过身狠狠地瞪向他。

梦三息仍然…不是故意的。

叶五枝知道女生洗完头发再弄干有多麻烦吗?

梦三息我向你道歉。

他退开一步,把脑袋往箩筐里一埋,脸上沾了不少泥土。叶五枝见了忍俊不禁,没等笑完,梦三息突然打了个喷嚏,瞬间又把“战火”给点燃了。

梦三息赶紧放下箩筐逃跑,叶五枝捏了块泥团追上去,一下砸在他身上。梦三息转头就往回跑,也抓了块泥团反过来追着她砸。

如此一来,这场属于两人的“战争”,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魏东阳手捏着信,读了起来,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认真。

魏东阳将木云城的反抗势力驱逐出木云城,包括那个女子——她的真实姓名叫莫如是,来自清瀞宗内门。

信读完,魏东阳靠在椅背上,像是在细细凝思信里的内容。

练习笛子的四人,仍在不停地吹着,神色疲惫地奏完了这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曲调。

空气里充斥着压抑的滞涩,戴梦回将笛子抵在腿上,猛地一折,竹笛应声而断;纪明昭抬手就把笛子扔在地上,抬脚反复碾踩;齐鱼桉蹲下身,闭着眼将笛子紧紧抵在额头,指尖微微发颤;柳云归则把笛子伸向烛台,火苗顺势舔上竹身,笛子燃烧起来。

纪明昭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坦然地面对我们没有这方面才华的事实。

戴梦回我在想,到底是我们三个主动从家里出来单干的,还是家里觉得我们实在没什么前途,用计谋驱逐我们,还让我们觉得自己是在自立门户?

柳云归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我们的确都是自己从家里出来,因为我们的观念和家里格格不入。

戴梦回那会不会不是我们吹得不好,只是我们的审美与这个世界的审美格格不入呢?

纪明昭没错,而这就是难听的定义。

话一说完,他们便继续对着笛子施加先前的“酷刑”。齐鱼桉被声响惊动,缓缓抬起头,柳云归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示意她没什么事。

纪明昭你们偶尔会想回家吗?

戴梦回与柳云归皆是一滞,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现在空气里只剩沉默。齐鱼桉悄悄缩了缩鼻子,把脸深深埋进了臂弯,像要藏起什么情绪。

齐鱼桉家里一向和睦美满,没发生过半点不合,唯独大哥的离世,终究成了她在这份圆满里,唯一硌在心口解不开的结……

柳云归抓紧时间回去摆墙吧。

戴梦回我们俩明天还要上班呢。

戴梦回与柳云归往前走去,柳云归伸手将齐鱼桉轻轻搂在怀里。齐鱼桉紧紧攥着笛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要抓住的远不止这根竹笛,一滴泪悄悄落在了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而纪明昭那边,想来也需要独自静一静的时间。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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