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仓库里的灯被关上，谁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会发生什么，再次开启仓库门只会看到毫无变动的设备，地上的血迹消失不见。

马嘉祺为什么杀他？

龙套不为什么，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男人咧起一个笑。

饶是手上沾满人命的马嘉祺在听到这个男人脱口而出的话后也不免忍不住轻嗤，他承认这个人在做事上比自己要疯。

当初他也是看中他的这一点，他们之间达成了合作，没想到他最看好的东西倒成了最大的变动，反倒是让自己受他威胁，时刻有暴露的风险。

事已至此，鱼死网破并不是马嘉祺目前想要的结局，万不得已他不想惹出太多的麻烦。毕竟他才刚脱离嫌疑。

猎物扭转局面，纵身一跃成为了猎手。他有些唏嘘自己的处境，那个人还在为手里有他的把柄而沾沾自喜。处理掉尸体的时候更过分地提出要三万现金，马嘉祺手一顿，血水顺着袋子流出，男人没看见，继续提无理的要求。

这和当初合作答应的条件多了整整一倍，马嘉祺将处理好的尸体扔进江里，殷红的血融入滚滚江水中，连带着尸体一起沉入水底向下游，他站在江边看着袋子沉下去，末了转身盯着他。

一双阴恻恻的眼。年轻男人的声音弱了下去，但并没有消失。他似乎在某个瞬间产生了怯意，他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仍是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口。

他说：

龙套这些钱你拿的出来吧

马嘉祺喉咙里发出类似于轻蔑的音节，江水对岸城区的建筑光将他的身影切割，犹如分成了光暗两界，岸两边的可以见到埋没小腿的湿地植物。

一阵死寂过后。

马嘉祺我只帮你这一次

他开口了。

龙套好

龙套只要钱到手了，之前和现在发生的一切，我保证我从来没有见过，同样它们统统没有存在过

男人说的很爽快，他整理了下皮衣，又说：

龙套合作愉快

这个人精明自私，看人的眼睛狡诈冷血，对于这种薄如蝉翼的漂亮话马嘉祺没有做出很明显的表态，他抬腿走过年轻男人身边的时候略作停顿，他说：

马嘉祺好自为之

无论以后这具尸体是否被发现，又或是永远被流水浸泡腐烂在地底，这都和他没有关系。在不侵害他利益的前提下，他可以退一步来求取短暂的平衡。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他不要太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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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段时间警察查封了他的住所，经过万般搜查，没有在这里发现枪支的蛛丝马迹，事实也像调查般的那样，枪支没有被藏在这个房间里的某个地方，也没有什么机关故意掩藏，只是事先被转移到了别处。

现在缺失的又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只不过少了些，仅存的只有一把手枪还有口径适配的子弹，沉甸甸的。

不过他没有想要再动手的想法。

离姜梨结束省内研讨会还有一天，他们之间的事情解决的越早，差错就会越少几分。所以在离开前他交代男人说在今天，具体地点短信通知。

他按照约定，从银行取出现金在约定好的地点将崭新的新钞装进包里给了对方。

男人惊讶于马嘉祺的办事速度，鼻间闻到的铜臭味让他缓缓思考着，他似乎觉得在这么快时间内能拿出这么大的数额好像确实不一般，不过他只是微笑了一下，起身离去。

在外人看来可能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一场普通的交谈罢了。轰隆一声闷响，摩托车扬尘而去，男人背对着摆了摆手。

龙套我不会再打扰你的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