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找到何队的住处并不难，大家也没有大张旗鼓去，只是带着几个人，姜梨，庄庭，还有一个男同事。

楼房外表的红色墙皮已然脱落，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一样。来之前还从何队那里知道了那个“筝哥”的作息，这个时候他在家。

这次大概有幸运的成分存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后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和画像中的丝毫不差。

他在这里。

楼道中这个时候并没有其他人走动，姜梨对着他把携带的证件拿出来，展在他面前。

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姜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些无非是警方办公时常用的话语，在说出口后姜梨很确信他看清了手中的证件。他的表现却和料想的不同，大概是因为亲戚是警察的缘故，所以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并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些疑惑，微微抬高着语气问：

龙套什么？

姜梨杀人案

#龙套你不清楚吗？

男同事说。

“筝哥”看了他一眼。

然后答道：

龙套知道

空旷的回音撞到墙壁后又弹回来。

狭小逼仄的地方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透过打开的缝隙向里看去并看不出什么，可姜梨总觉得他让自己感到了不适。

这场对话不会持续太久，或许，不能称为对话，应该是“对峙”。

尽管他不愿意，可还是回了警局。

......

做笔录还是按正常程序。警察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筝哥”说：

龙套画展

说完，他说了一句。

龙套这没什么不对吧？

龙套我们都对画感兴趣，所以交个朋友，也是因为这个之后也会有联系

他说。

又问死者遇害当天他在哪儿。

龙套画室

他说。

龙套我记得那天有一场鉴赏会，鉴赏会结束我们就分开了

龙套我回去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见过

龙套你们也说过了，阮羽是在晚上遇害的

龙套那个时候我早就回到了画室

龙套你们可以去查

他告诉了所有人画室的地点，姜梨他们也去了。那一层楼里几乎都是画室，都开着灯，从外面看能看到里面那些人的情况，警察指着那间独属于“他”的画室问在命案发生的这几天都能看到里面有人吗。

被问的人是保洁工，他天天负责这里的卫生，都是等没人的时候打扫，所以很清楚画室还有没有人的情况。清洁工说那几天都有人的，灯亮着，他有个习惯，通常会在打扫前喊一声看人还在不在里面，方便他好进去收拾。

都已经很晚了，每次都能看到这个叫“筝哥”的人就还没有走。

......

而在那个时候，阮羽已经遇害了。

“筝哥”说完看着他们，尤其是看着姜梨，眼中掺含对死者逝去的许多悲情，他说：

龙套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如果我知道会这样的话，那天我就不会去带她出去

龙套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确实是有不在场的证明，就算是心头有疑，目前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只不过庄庭倒是松了口气。

参加鉴赏会的票据他们看了，人数是有严格规定的，票卖出去多少举办方有记录，在这一点他不至于说谎。

但看完后呢，他回了家，阮羽又去了哪里。

问他，他摇头说不知道。

只不过警方对他的怀疑还没有打消，至少在破案之前都会是这样。

离开前，何筝说了一句话。

龙套警官，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呢？

温和的话却说着让人发寒的东西。

龙套一个人的容貌都可以改变，那作案方式又怎么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他说的话可信吗？

正确吗？

在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值得可以相信一点的必要？

这一席话真的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弄得太乱了。

深陷迷雾之中，姜梨也不清楚哪一句是真，而哪一句又是假。

同时，虽然不想承认，但在那一刻，看着周围的哗然，姜梨的确惴惴不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一次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

不是你，那又是谁？

会是......

马嘉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