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的地板刚被擦过,泛着清凌凌的光。林溪踮脚做着足尖动作,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朴灿烈背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冲进来,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是手肘处还贴着块浅色纱布。
朴灿烈“看我带了什么!”他把包往地上一倒,滚出来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公益课的孩子们不是要办联欢会吗?我妈寄来的装饰,够咱们把活动室堆成彩虹啦!”
林溪看着他蹲在地上分类彩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连带着那道新结的伤疤都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林溪“你的手才刚好,怎么又折腾这些?”她伸手去拿剪刀,却被他按住手背。
朴灿烈“这点活算什么。”
朴灿烈抢过剪刀,咔嚓咔嚓剪着彩带,嘴角扬得高高的。
朴灿烈“再说了,你上次不是说想让孩子们跳集体舞时更有气氛吗?这些气球吹起来,你转圈的时候肯定像在彩虹里跳。”他突然举起条金灿灿的彩带,往林溪头顶一绕,“看,像不像仙女的头纱?”
林溪笑着去扯彩带,两人闹作一团时,车银优抱着乐谱进来,无奈地摇摇头。
车银优“朴灿烈,你再把彩带缠到镜子上,社长该扣你绩效了。”
朴灿烈“扣就扣!”朴灿烈满不在乎地挥手,却悄悄把缠到镜子边缘的彩带收了回来,“反正我这个月的绩效,早就换成给孩子们买零食的钱了。”他冲林溪眨眨眼。
下午吴世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林溪瞥见他背包里露出个熟悉的红色盒子,是上次他妈妈求的那个护身符同款,只是绳子换成了深蓝色。
林溪“又要回去看阿姨吗?”她随口问。
吴世勋吴世勋的动作顿了顿,把盒子往里塞了塞:“嗯,她让我拿点东西。”
林溪“正好,”林溪从包里掏出罐蜂蜜,“这个给阿姨,我老家带来的,对嗓子好。”她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上次公益课听你说阿姨最近总咳嗽。”
吴世勋接过蜂蜜时,指尖有些凉。
吴世勋“不用这么麻烦。”他的声音很轻。
朴灿烈突然凑过来,往吴世勋包里塞了袋牛肉干。
朴灿烈“这个给你爸下酒,上次听你说他喜欢吃辣的。”他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笑得坦荡,“替我问叔叔阿姨好啊。”
吴世勋没说话,只是捏了捏那袋牛肉干,转身走了。
傍晚林溪去送落在排练室的乐谱,刚走到吴世勋家楼下,就听见二楼传来争执声。是吴世勋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好几度。
吴世勋“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学习管理,跳舞不是胡闹。”
吴父紧接着是个中年男人的怒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天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想让你妈跟着你操心到什么时候!”
林溪攥着乐谱的手紧了紧,正想转身离开,却见吴世勋猛地拉开门冲出来,额角的青筋还在跳。
他看到林溪时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些微的狼狈。
吴世勋“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溪“送乐谱。”林溪把乐谱递过去,又把手里的热奶茶塞给他,“刚买的,温的。”
两人沉默地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
吴世勋“我家就这样。”他突然开口,语气很淡,“我爸总觉得跳舞是没前途的事,总想让我学习金融管理。”
林溪想起朴灿烈每次提起家人时,眼里的光都像要溢出来,他妈妈会寄来塞满零食的包裹,爸爸会笨拙地录下他所有的演出视频。
林溪“上次公益课,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说,长大想当宇航员。”林溪突然说,“朴灿烈跟她说,只要天天看星星,就离月亮更近一点。”
她看着吴世勋的眼睛。
林溪“跳舞也一样啊,只要你跳得开心,就是最好的前途。”
吴世勋低头看着手里的奶茶,杯壁的温度慢慢传到掌心。这时手机响了,是朴灿烈发来的视频邀请,屏幕里他举着个巨大的彩虹蛋糕,身后围着一群孩子。
朴灿烈“林溪!快来!孩子们给你做了蛋糕!吴世勋也快来,给你留了最大块的!”
吴世勋视频里的笑声像阳光一样涌出来,吴世勋紧绷的嘴角悄悄柔和了些。他抬头对林溪说:“走吧,去吃蛋糕。”
走到巷口时,林溪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的窗户,又看了看身边步伐渐渐轻快的吴世勋。
就像此刻,手机里还在传来朴灿烈的大嗓门。
朴灿烈“再不来我可全吃啦!真的全吃啦……”
那声音里的热乎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暖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