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庙会

周末的庙会比想象中更热闹，风里卷着糖油饼和煮茶的香气。张桂源攥着布袋子跟在杨博文身后，看他踮脚往套圈摊子望，忽然把袋子塞到他怀里

张桂源“我去买两杯酸梅汤，你在这等我”

杨博文“知道了”

杨博文接住袋子时，指腹蹭过他手心的温度，低头看见袋子里躺着颗剥好的橘子糖——是早上出门时张桂源偷偷塞进来的。酸梅汤递到手里时还冒着冷气，张桂源额角沁着细汗，眼睛亮晶晶的

张桂源“我刚才看见糖画摊了，我们去买那个吧”

杨博文把酸梅汤往他手里推了推，指尖碰着他的手背

杨博文“跑那么快干嘛”

杨博文“你先喝一口顺顺”

张桂源吸溜着酸梅汤，眼睛却还瞟着糖画摊的方向，含糊嘟囔

张桂源“这里人这么多，我怕你被挤走了”

杨博文愣了愣，忽然把空着的手插进他臂弯里，声音被庙会的喧闹揉得软和

杨博文“现在不会被挤走了”

杨博文“走吧，去买糖画”

糖画摊前的队伍挪得很慢，张桂源数着前面的人，突然从布袋子里摸出包山楂片，往杨博文口袋里塞

张桂源“你先吃这个垫垫，马上就好了”

杨博文“把我当小孩呢”

杨博文捏着山楂片笑，看他手忙脚乱地跟摊主比划

张桂源“老板给我吹个小猪吧”

万能老板:好嘞

夕阳把他的影子映在石板路上，毛茸茸的一团

拿到糖人时，张桂源小心举着竹签往回走，风把糖丝吹得晃了晃，他突然停下脚步——杨博文正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他嘴边，眼神里落着庙会的灯影

张桂源“杨博文，你看”

杨博文“看什么？”

张桂源扬了扬手中的糖人，开口道

张桂源“这个糖小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杨博文低头看着糖小猪，又抬眼望他，眼底笑出浅浅的梨涡

杨博文“哪里像”

张桂源“就是一模一样啊”

杨博文“你才更像小猪”

张桂源“是你”

杨博文“那是谁刚才还把山楂片塞我口袋里，跟小猪藏吃的一样”

张桂源被他说得脸热，把糖小猪往他手里塞

张桂源“那这个给你，我……我再去买一个”

转身要跑，手腕却被杨博文拉住——他把剥好的橘子瓣又往张桂源嘴边送了送，声音软和

杨博文“把橘子吃了，别去了，等会儿糖画摊都收摊了”

张桂源把橘子瓣含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开时，脸更热了。他把糖人又往杨博文手里塞了塞，小声嘟囔

张桂源“那…这个你拿着吧”

杨博文低头看着糖小猪，又抬眼望他，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杨博文“糖人下次逛庙会我们再来买，现在先把这只吃掉？”

杨博文“我先咬一口”

张桂源刚要张嘴，却见杨博文把糖小猪举到自己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糖耳朵，然后把剩下的递到他面前

张桂源把糖小猪含进嘴里时，糖霜化在舌尖，甜得他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嚼着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拽了拽杨博文的袖子

张桂源“不是要买桂花糕吗？走吧走吧”

杨博文“好”

张桂源拉着杨博文挤到桂花糕摊位前时，炉上正蒸着新一批糕。木蒸笼掀开的瞬间，白气裹着甜糯的桂花香扑了满脸，杨博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张桂源“老板，要两盒”

万能老板:“好咧， 马上好”

张桂源把钱递过去，冒着热气的糕上——米白色的糕体软乎乎的，表面撒的干桂花被蒸汽熏得更鲜灵，每一粒都像嵌在云里的碎金

万能老板:“小帅哥，来，拿好了”

老板用油纸仔细包好两盒，张桂源接过来先塞给杨博文一盒，自己捧着另一盒，蹲在路边就迫不及待掀开一角。筷子捻起一小块吹了吹送进杨博文嘴边，眯着眼笑

张桂源“尝尝好吃不”

杨博文一口吞下，桂花的甜香混着米糕的软绵化在舌尖。他抬眼时，正撞见张桂源双眼正盯着他

张桂源“怎么样？”

杨博文“好吃”

杨博文伸手拿过筷子给张桂源也喂了一块，对方嘴里含着桂花糕含混不清地嘟囔

张桂源“好吃，感觉比去年的还糯”

张桂源突然没头没尾地插上一句

张桂源“杨博文，你说桂花糕加桂花冻一起吃怎么样”

杨博文的声音还带着刚吃完桂花糕的甜糯尾音

杨博文“去买？”

张桂源起身就拉着他就往桂花冻摊的方向跑

张桂源“快走，等会收摊了”

拐进卖桂花冻的小巷时，老板正准备收摊。透明碗里的桂花冻颤巍巍的，浇的糖汁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干桂花浮在上面像落了层碎金。张桂源把最后两碗都买下来，递一碗给杨博文，自己捧着碗蹲在墙根，用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

张桂源“真幸运，最后两碗被我俩买到了”

杨博文“是啊，这么幸运”

杨博文被他逗得笑出声，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凉的甜意混着桂花的清冽，和刚才桂花糕的糯甜截然不同，却又奇妙地融在一起

杨博文“很好吃”

杨博文“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到家门口时，张桂源忽然停下，认真地看着杨博文

张桂源“明年我们还来逛庙会吧”

杨博文低头，手里提着的灯笼里散开的光晕里望进他亮晶晶的眼睛，他点点头

杨博文“好，以后每次，都一起”

声控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斑驳的小区墙上，提在手上的桂花糕香气漫过指尖，却又被对方手掌的温度焐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