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奶奶在说余逢年的时候眼里含笑，但翻到一张余逢年站在J大校门前的照片时还是落了泪。
“年年这个孩子啊，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哭，眼泪，是没有用的。小时候，和别的小孩打架了，和父母一哭，他们的父母就会来撑腰。可年年，总是一个人…”她的手附在余逢年18岁的照片上。“年年，在十九岁时就死过一次了”
江渊探究的目光看向了照片上的余逢年。女孩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和宽松的黑色长裤，半长的黑发扎成丸子头，目光中都是一种少年感。
“小余姐，她有什么故事吗”
虽然在很早之前，江渊就知道余逢年在骨子里充斥着很多悲伤，她背后，似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看着身边的老太太。
而余奶奶也开口讲起了那个悲伤的故事。“那年，年年刚上大二。他们J大忽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杀人狂，先是一个新闻系的小伙子，然后是年年的学姐，好像叫鹬钰，被从楼上推下来了。那时，我每天都好害怕好害怕。我就怕年年，哪天也被害了。但好在，我家年年福大命大，她每天放假回来都和我说她总感觉那个凶手离她很近”
“我就会让她呸呸呸，不过，后来。一个经济系的孩子和年年表白了”不知为何，江渊听到这句话时只是在心里说“太好了，那时也有人爱小余姐”
余奶奶继续说“那个男孩子和年年很幸福，还介绍了他们寝室其他人给年年认识。我以为年年能这样幸福的一辈子过下去，可他们寝室有个叫孙涵的。我没想到，他会害了年年一辈子”“奶奶，是那个J大连环杀人案吗”江渊也想起了在高二时看到过的新闻。
当时是自己的生日，手机上忽然插播出来的头条新闻。
“J大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宿舍里灭口幸存者反被烧死”当时室友们还在啧啧称奇“J大那事好像两个月前就开始了，死了好几个了”“那凶手也够厉害啊，心理素质这么强”江渊在手机上看到了现场直播，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被抬在担架上带上救护车。后来，在后续的新闻追踪中，他也无意看到过那个女孩的脸。
很瘦，如果不是有记者解释，或许会有人把她误认为凶手。瘦削的脸上那双很大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望着镜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原来，我和小余姐这么早就见过了”
“就因为这件事，年年得了一个，叫什么，创伤性应激障碍”余奶奶从脑海中挖出了孙女治疗阶段中的样子。“年年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饭也吃不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会，我是真的心疼她，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说着说着，余奶奶忍不住开始低声抽泣“年年真的是个好孩子，可她从来没得到过什么。江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代替奶奶，照顾好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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