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把离婚协议书推到李杰面前时,手在抖,心却异常稳。结婚这些年,她听够了“忍忍就好”,看够了他的冷漠与出轨,也受够了在“妻子”的身份里,把自己活成透明的影子。这一次,她没再等谁的同意,没再怕谁的指责,只是把心里攒了多年的勇气,都写进了那纸协议里。
“我不跟你过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敲碎了多年的沉默。李杰愣住了,大概没料到这个一向温顺的女人会提离婚,他皱着眉骂“你疯了”“你发烧了”,可苏玲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重复:“我要离婚。”
婆婆跳出来拍桌子,说她“不守妇道”“不知好歹”,连亲戚都来劝“男人哪有不犯错的”。换作从前,这些话早就让她退缩了,可那天她站在客厅中央,第一次没低头:“他犯错,凭什么要我忍?这日子是我在过,苦不苦我自己知道。”她把这些年的委屈、深夜的眼泪、做家务的辛苦,都轻轻说了出来,没有歇斯底里,却字字戳心。
离婚那天,阳光很好。她走出民政局,手里攥着离婚证,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反而有种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她没回那个压抑的家,而是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了横店——她要重新拍戏,要找回那个被婚姻困住的“演员苏玲”。
再后来,她接了喜欢的剧本,在片场里笑得越来越多,眉头也渐渐舒展。前婆婆的抱怨传到耳里,她也只是笑笑——那些曾经能伤害她的东西,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她开始学着为自己活:喜欢的戏就接,不想做的事就拒绝,遇到林溪时会心动,也敢在犹豫后慢慢靠近。
她终于明白,反抗不是要争个输赢,是为了夺回自己人生的主动权。那场成功的离婚,撕碎的不只是婚姻的枷锁,还有她心里“必须隐忍”的魔咒。现在的苏玲,会在镜头前发光,会在休息时听秦腔,会在想起过去时轻轻摇头,然后笑着走向前——这自由的滋味,她等了太多年,终于尝到了。
夕阳落在她脸上,把那些曾经的委屈都晒成了温柔的光——这反抗来的新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