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有什么好拍的?啊?”这话从苏玲嘴里说出来时,带着点刻意的自嘲,更像层厚厚的壳,把心里的在意裹得严严实实。那时的她面对镜头,总爱用“老太婆”这三个字当盾牌,仿佛把自己说得“不值一提”,就能躲开那些窥探的目光,藏起不想被看见的慌张。
她哪里是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拍的”?不过是怕镜头太诚实,把她眼里的疲惫拍出来,把她对“被关注”的渴望拍出来,把她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柔软拍出来。代拍的镜头凑得越近,她的自嘲就越用力,像只受惊的蚌,想用粗糙的壳护住里面的珍珠——那珍珠是她对拍戏的热爱,是她对被认可的期待,是她不敢轻易示人的真心。
可这声带着尾音的“啊?”,又藏着点没藏住的情绪。是疑惑?是抗拒?还是怕自己真的“不值得被拍”的忐忑?她大概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时眼神会下意识飘向别处,嘴角会抿成一条紧绷的线,那些细微的动作早就暴露了:她不是讨厌被拍,只是怕没人懂镜头背后的自己,怕这份“被关注”来得太轻,去得太快。
后来她对着镜头喊“拍一下”时,没人再想起这句“老太婆有什么好拍的”。可正是这句自嘲,让后来的改变更动人——原来当镜头背后有了在意的目光,当“被拍”变成“被惦记”的信号,连“老太婆”都敢卸下铠甲,把最甜的笑亮给镜头看。那句藏在自嘲里的躲闪,终究被温柔接住,变成了后来的坦然。
镜头曾捕捉到她转身时的侧脸,那句“老太婆”的尾音还没散,眼里却悄悄闪过一丝“要是有人真的想拍我就好了”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