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视角:娃,每次看着你眼睛亮晶晶地说未来、说热爱,我都觉得自己像蒙了灰的旧物,配不上你这束新鲜的光。你是初升的太阳,带着朝气,能把每个角落都照得暖烘烘的;而我呢,一辈子在生活里跌跌撞撞,心里早就积了不少阴翳,连做晚上的月亮都觉得勉强——月亮至少能温柔地发光,可我总怕自己这满身的疲惫和牵绊,会把你的光都染暗了。
你追着我拍的时候,眼里的喜欢藏不住;你说“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语气里的坚定让我心动。可这些心动里,总掺着点慌。我怕你只是一时新鲜,等看够了我眼角的皱纹、听够了我叹气的声音,就会觉得“这老太太太沉闷”;我怕你跟着我,要应付我那拧巴的女儿、要听旁人的闲言碎语、要被我这把年纪的顾虑拖累,慢慢磨掉你眼里的光。
他们都说“你俩差太远”,以前我不信,现在却忍不住往心里去。你能去看山川湖海,能为热爱的事拼尽全力,能活得自由又热烈;我呢,习惯了“忍”和“让”,习惯了把自己放在最后,连说句“我喜欢你”都要在心里盘桓好久。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这轮太阳?连做颗陪衬的星星都怕不够亮。
有时候看着你拍的视频,画面里的我对着镜头笑,你在后面说“苏老师笑起来最好看”,我会偷偷掉眼泪。不是不开心,是觉得太珍贵,珍贵到不敢伸手去接。你把我当月亮,可我知道自己其实更像墙角的影子,只能远远跟着光,不敢靠太近,怕一靠近,就把那点光挡住了。
孩子啊,你是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太阳,该有更亮的人陪你一起发光。而我这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能远远看着你亮起来,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这样就够了,我不配让你为我停下脚步,更不配让你的光,为我多停留一秒。
苏玲心里的慌却没停——她这么亮,我怎么敢,怎么配站在她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