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那只半人高的金毛犬，此刻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吴扉月的小腿，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
"卿卿！！！"
吴扉月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茉莉香，就被这只兴奋过度的金毛扑了个满怀。更糟的是，卿卿后腿一抬："哗——"
一泡热乎乎的狗尿，直接浇在了她的睡裙下摆。
"……"
吴扉月捏着湿透的裙角，深呼吸。
还好是周末。
还好爸妈去度蜜月了。
还好……
卿卿突然"嗷呜"一声，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
吴扉月蹲下来，捏住狗脸："你故意的对不对？"
金毛歪着头，尾巴"啪嗒啪嗒"拍打地板，一脸无辜。
厨房里，吴扉月正翻找狗粮，门铃突然响了。
22:47
她警觉地抓起玄关的棒球棍："谁？"
"……我。"
门外传来熟悉的、带着点别扭的声音。
吴扉月拉开门缝的瞬间，十几个购物袋山崩般挤进来。她手忙脚乱去接，吊带睡裙的肩带滑落都没注意。
江霑阳僵在门口。
少年耳尖通红，目光死死钉在门框上："试。不喜欢的……丢垃圾桶。"
说完"砰"地关上门，差点夹到卿卿兴奋摇晃的尾巴。
吴扉月低头翻看购物袋：
淡蓝色连衣裙（吊牌价￥1299）
刺绣牛仔外套（￥899）
甚至还有缀着星星的……狗项圈？
卿卿突然扑过来，叼起一件吊带裙就跑。
"喂！这个不能当磨牙玩具！"
金毛欢快地满屋转圈，裙摆像旗帜般飘荡。吴扉月追着追着，突然意识到——
这些衣服……全是她的尺码。
门外，江霑阳额头抵着墙，呼吸粗重。
他满脑子还是：
少女锁骨上未擦干的水珠
滑落的蕾丝肩带
卿卿叼着裙子跑过时，晃动的裙摆下……
（给你的，就不算浪费）
突然，手机震动。
【少女】：[照片]
照片里，卿卿戴着星星项圈，歪头坐在那件淡蓝连衣裙上。
配文："它比你懂审美。"
江霑阳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吴扉月倚在墙上，指尖拨弄着购物袋里的吊牌。
￥1299
￥899
￥599
她盯着那一串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衣服，比她三个月生活费还贵。
她和江霑阳，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手机屏幕亮起。
【少年】：[微信转账]亲密卡#¥%¥##
【少年】：（求同意的小猫表情包）
吴扉月盯着那个圆滚滚的猫头，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点下去。
“江霑阳……”
她叹了口气，已读不回。
楼道里。
江霑阳坐在台阶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他紧皱的眉头。
“吴扉月，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咬牙切齿地打字：
【少年】：同意还是不同意？？？
发完又觉得太凶，火速撤回，换了个可怜兮兮的猫猫头表情包。
屋内，吴扉月看着对话框上方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终于忍不住回：
【少女】：你脑子没毛病吧？
【少女】：还是缺根筋？
楼道瞬间安静。
江霑阳盯着那两行字，突然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打字：
【少年】：缺。
【少年】：缺你这根筋。
吴扉月：“……”
这人没救了。
她“啪”地锁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找狗粮。
卿卿跟在她身后，尾巴摇得欢快，嘴里还叼着那条淡蓝色连衣裙的吊牌。
￥1299
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卿卿趁吴扉月不注意，又跑出去了。
吴扉月：“搞我呢？”
江霑阳坐在楼梯口，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意识到——
他把燕郊扔在酒吧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给燕郊发了条消息：
【少年】：唉，你在哪啊你。
对面秒回——
【燕郊】：老……大？（声音阴恻恻的）
江霑阳皱眉，这语气不对劲。
【少年】：你没事吧？
【燕郊】：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江霑阳～（尾音上扬，带着诡异的甜腻）
江霑阳手指一顿，烟差点没拿稳。
【少年】：你声音不对劲啊。
【燕郊】：是吗～可能是你把我丢下了呢～
【少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电话那头。
燕郊咬牙切齿地瞪着法珐，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却故意捏得矫揉造作。
法珐抱着卿卿的狗绳，一脸警惕：“是你不让我走的！”
燕郊：“你自己赖着的！”
江霑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谁惹你了？”
燕郊冷笑：“女的。”
江霑阳：“她惹你什么了？”
燕郊：“她骂我，你快来帮我打她。”
江霑阳：“……啊？”
他叼着烟，一时没反应过来。
法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跺脚：“你恶人先告状！”
燕郊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继续对电话说：“老大，你兄弟被欺负了，你管不管？”
江霑阳沉默两秒，吐出一口烟圈：“地址发我。”
十分钟后。
江霑阳赶到酒吧后巷，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燕郊和法珐各站一边，中间隔着卿卿。
金毛犬蹲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尾巴欢快地摇着，仿佛在看戏。
江霑阳：“……”
他走过去，一把拎住燕郊的后衣领：“你让我来，就为了这？”
燕郊挣扎：“她骂我！”
法珐：“他先拦着我不让走！”
江霑阳看了看法珐，又看了看燕郊，突然笑了。
“燕郊。”
“你他妈是不是喜欢人家？”
空气瞬间凝固。
燕郊的脸“唰”地红了，法珐瞪大眼睛，卿卿“汪”了一声，打破沉默。
燕郊：“放屁！老子怎么可能……”
江霑阳打断他：“行，那你继续。”
说完，他转身就走，顺手给吴扉月发了条消息。
【少年】：你闺蜜和我兄弟打起来了。
【少女】：？
【少年】：建议锁死。
夜风里，只剩下燕郊的咆哮和法珐的跺脚声。
而卿卿，依旧快乐地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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