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马上有模拟考试,你要不要来?”文恪打电话给沈纤因。
“你过来吧,在把林斐河那家伙也带过来,地址我发给你了哦∽”沈纤因拉长音。
文恪耳尖泛红:“好。”
他挂断电话,指尖微微发烫。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沈纤因发来的地址,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教室。
林斐河正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一支笔,见文恪走过来,挑眉一笑:“哟,省状元,找我有事?”
文恪面无表情:“沈纤因让你过去。”
林斐河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她找我?”
“嗯。”文恪声音冷淡,“模拟考试。”
林斐河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文恪的肩:“行啊,走吧。”
文恪皱眉,侧身避开他的手:“别碰我。”
林斐河耸耸肩,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公寓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她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手里捏着一杯冰美式,见两人进来,笑眯眯地招手:“来啦?”
文恪点头,耳尖还泛着淡淡的红。
林斐河则直接走到她对面坐下,似笑非笑:“沈大小姐,突然对模拟考试感兴趣了?”
沈纤因晃了晃杯子:“无聊嘛,想看看你们谁更厉害。”
文恪皱眉:“……只是这样?”
沈纤因歪头:“不然呢?”
林斐河低笑:“她就是想看我们打架。”
沈纤因眨眨眼:“聪明。”
文恪:“……”
试卷摊开在桌上,三人各自低头答题。沈纤因咬着笔帽,时不时瞥一眼对面的两人。
文恪做题的速度极快,笔尖在纸上划过,几乎不带停顿。林斐河则慢条斯理,偶尔还抬头冲沈纤因笑一下,惹得她翻个白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纤因突然伸手,一把抽走林斐河的试卷。
林斐河:“?”
沈纤因晃了晃手里的纸:“你输了。”
林斐河挑眉:“我还没写完。”
沈纤因:“可文恪写完了。”
文恪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斐河。
林斐河轻笑,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沈纤因的手腕,将她拉近:“沈纤因,你故意的?”
沈纤因也不躲,反而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对啊,我就是想看你输。”
文恪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沈纤因和林斐河同时看向他。
文恪冷着脸:“我走了。”
沈纤因:“哎,等等……”
文恪头也不回地离开,门被重重关上。
沈纤因撇嘴:“脾气真大。”
林斐河松开她的手腕,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你玩过头了。”
沈纤因哼了一声:“谁让他总是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
林斐河低笑:“那你干嘛总招惹他?”
沈纤因转头看他,突然笑了:“因为好玩啊。”
文恪站在电梯里,盯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胸口闷得发疼。
他知道沈纤因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喜欢她,却总是这样,当着他的面和林斐河亲近,看他失控,看他狼狈。
电梯门打开,他大步走出公寓楼,夜风刮在脸上,冷得刺骨。
手机震动,沈纤因发来一条消息:
【生气了?】
文恪盯着屏幕,手指收紧,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他抬头看向夜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还在骗自己……哈。
沈纤因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公寓里,沈纤因晃了晃手机,撇嘴:“他不回我。”
林斐河瞥她一眼:“你活该。”
沈纤因瞪他:“你闭嘴。”
林斐河低笑,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沈纤因,你有时候真挺过分的。”
沈纤因拍开他的手:“要你管。”
林斐河收回手,目光落在窗外:“文恪其实挺不错的。”
沈纤因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斐河耸肩:“没什么意思。”
沈纤因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林斐河,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斐河嗤笑:“做梦。”
沈纤因:“那你干嘛替文恪说话?”
林斐河转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因为我善良。”
沈纤因:“……”
她抓起抱枕砸过去,林斐河笑着接住,两人闹成一团。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依旧明亮。
而文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道尽头。
她轻啧一声,起身。沈纤因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送你,走吧。”林斐河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电梯门合上,沈纤因突然开口:“文恪是孤儿。”
林斐河挑眉:“嗯?”
“小时候,江霑阳、我,还有他,经常一起玩。”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后来他被领养了,成了‘实验品’。”
林斐河侧目看她:“实验品?”
沈纤因轻笑一声,指尖轻放在电梯扶手上:“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生不出来了,就去孤儿院挑了个‘高智商样本’。”
“试管婴儿,基因筛选,从小接受多语言和学科训练。”她歪头看向林斐河,眼底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们这些‘优等生’的价值观?”
林斐河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说呢,省状元确实难考。”
沈纤因哼了一声:“林斐河,秘密我告诉你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
林斐河迈步走出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谢了。”
沈纤因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电梯门再次合上,沈纤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生的侧影,有些陈年老旧,短发,校服,低头看书的模样安静又冷淡。
是吴扉月。
沈纤因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眼神晦暗不明。
“林斐河……”她低声喃喃,“你藏的还挺深。”
她早就找人打听过了。
初中时,每次林斐河路过吴扉月的座位时,脚步都会不自觉地放慢;每次吴扉月低头写题时,他的目光总会多停留几秒;甚至那次在图书馆,他“偶然”帮吴扉月捡起掉落的笔时,指尖微微发颤。
他喜欢吴扉月。
这个发现让沈纤因觉得有趣极了。
她收起照片,轻笑一声:“这下好玩了。”
林斐河走出公寓楼,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站在路灯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沈纤因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文恪是孤儿。”
“试管婴儿的实验品。”
他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
她以为他不知道?
她以为她赢了?
林斐河抬头看向夜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游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房间,沈纤因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江霑阳。”她懒洋洋地开口,“明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江霑阳的声音带着警惕:“你又想干嘛?”
沈纤因轻笑:“请你吃饭啊,顺便……见个人。”
“谁?”
“吴扉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少打她的主意。”江霑阳的声音冷了下来。
沈纤因笑得更加愉悦:“怎么,怕我欺负她?”
“沈纤因。”
“好啦,不开玩笑。”她转着手中的照片,“我就是想看看,能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在意的女生,到底有什么特别。”
江霑阳:“……”
沈纤因:“明天见。”
她挂断电话,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上。
吴扉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魔力。
深夜,文恪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向沈纤因的窗口。
灯光还亮着,她的身影隐约可见。
他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知道她在玩什么游戏。
他也知道林斐河对她的心思。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只是她父母精心挑选的“实验品”。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选择的资格。
文恪转身离开,背影融进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