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他说，“这次可不是别人的错。”

“谁哭了！”我抹了一把脸，“是面汤溅进眼睛了。”

他笑出声，声音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鸟。面馆门铃叮咚响，金晨探头进来：“哎呦，找到你们了。”

我慌忙和他拉开距离，他却慢悠悠地舀汤喝。金晨坐到我旁边，身上还带着聚会的香水味。

“白鹿让我来找你。”她看着我和敖瑞鹏，“说你们俩跑这儿来了。”

“有事？”他问。

“也没什么事。”金晨掏出手机，“就是刚才那个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提议重来一轮。”

我刚咽下去的汤差点呛出来。他伸手轻拍我后背，掌心贴着脊梁骨的位置让我心跳加速。

“要去吗？”他问我。

“不去。”我说。

“可白鹿说……”金晨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她自己来了。”

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正要起身，被他按住肩膀。门帘掀开，白鹿站在门口，妆有些花了。

“小满。”她声音有点抖，“你能跟我回去一趟吗？”

我站起来，敖瑞鹏的手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我送她过去。”他对白鹿说。

夜风比刚才更凉了，白鹿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发生什么了？”我小声问。

他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好。”

我们回到聚会现场时，气氛明显变了。一群人围在角落，看到我们过来纷纷让开。我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之前那个穿红裙子的女艺人。

“她吃了海鲜过敏。”白鹿低声说，“医务室的人刚走。”

我蹲下来看她脸，嘴唇已经肿得老高。敖瑞鹏把我拉起来：“别靠太近，空气里还有过敏源。”

有人慌乱地说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我摸出口袋里的药膏，是他上次给我的。正要递过去，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等一下。”他说，“让她室友拿她的药。”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她……”

“你看她锁骨。”他指了指，“有项链压痕。”

我这才发现她脖子上有道浅浅的白印。白鹿已经打电话叫人，很快有人拿着药冲过来。急救人员赶到时，他一直拉着我站在警戒线外。

“你怎么知道她会有事？”我问他。

“你记得她说我来之前你点了柠檬水吗？”他看着急救车远去，“但她今天戴了银饰。”

我回想起来，她手腕上有条细链子。

“银器遇柠檬酸会变色。”他说，“但她手链是亮的。”

我终于明白：“你是说她……”

“所以我拦着你。”他转头看我，“不想你也被牵连。”

我攥紧手心里的药膏，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他忽然笑了：“林小满，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怕我？”

“怕什么？”我瞪他，“你又不会害我。”

他眼神闪了一下，远处传来白鹿的声音：“小满！”

我转身要走，被他拽住衣角。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下次见面，我们继续吃面。”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手走进夜色里。白鹿拉着我走到一边：“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谁？”

“圈里有名的毒舌经纪人。”她看着我，“平时见人都爱绕着走的主。”

我握紧手里的药膏，桂花香混着夜风钻进鼻腔。远处路灯忽明忽暗，我好像看见他的背影一闪而过。

手机震动了一下。

敖瑞鹏：【你还在想我吗？】

我咬着嘴唇回复：【想什么呢！】

他秒回：【我在想你。】

我抬头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