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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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雪还在下，只是比昨天小了许多。我裹紧外套，站在老房子的阳台上，看着远处教堂尖顶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手机在掌心里震动，是敖瑞鹏发来的消息：“今天有风，别站太久。”

我低头看了眼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知道了。”我回了个简短的回复，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

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回头，看见敖瑞鹏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深灰色围巾。

“你不是说不冷？”他走到我身边，语气里带着点责备，但动作很轻柔地帮我系上围巾。

我缩了缩脖子，任由他摆弄，鼻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这味道我已经很熟悉了，每次靠近他，总能闻到。

“我是不怕冷。”我说，“但我怕你担心。”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替我整理围巾：“你倒是学会说好听话了。”

“我什么时候不会说了？”我反问。

他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拉着我往屋里走。

刚进门，李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林小满！”她一开口就是那种“我有大事要宣布”的语气，“好消息！你和敖瑞鹏的新剧要开机了！”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敖瑞鹏，他正坐在沙发上翻剧本，听见这话抬起头，冲我点了下头。

“真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李姐声音激动，“而且这次是男女主！导演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位张导，剧本我也看过，情感线特别带劲，你们俩有不少对手戏！”

我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敖瑞鹏合上剧本，起身走过来，伸手接过我手里的手机：“李姐，我们这边没问题。”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看着我：“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我摇头：“没有。”

他挑眉：“那你手抖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确实在微微发抖，连忙把手藏到背后。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说。

“你以为我要等多久？”他低声问，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林小满，你还不明白吗？”

我抬头看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翻腾。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够让我动不了。

“你总是这样。”他说，“明明心里已经动摇了，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咬了咬唇，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松开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别怕，我会慢慢来。”

我点点头，没抬头看他。

那天晚上，我们依旧各自回房休息。睡前他照例发来消息：“睡了吗？”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复：“还没。”

他很快回了个“好”，后面跟着一个星星的表情。

我把手机放在枕边，望着天花板。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雪还在下，可我心里却暖得不像话。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发现门口放着一杯热牛奶，旁边贴着一张便签：“记得喝。”

我拿起来抿了一口，温热的味道滑入喉咙，像是有人在轻轻拥抱着我。

拍摄安排在上午十点，地点是伦敦郊区的一座老剧院。据说这座剧院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里面保留了不少维多利亚时期的装饰。

我和敖瑞鹏换好戏服，在化妆间碰面。

我今天穿的是件复古长裙，领口略低，袖子很长，袖口绣着精致的蕾丝。他则穿着一件深蓝色西装，领结打得一丝不苟。

“你今天真好看。”他看着我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吗？”

“嗯。”他点头，“像极了十九世纪的贵族小姐。”

我笑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