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敖瑞鹏终于开口，“我知道。”

“那你还敢让她靠近你？”苏晴的眼泪落下来，“你明知道你会毁了她。”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只是过去的情人那么简单。这里面有更深的东西，更深的伤口。

“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我问。

敖瑞鹏终于松开我，往后退了一步。他靠着车门，像是站不稳了。

“三年前，”他的声音沙哑，“我接拍了你的剧本。但我没告诉你，因为……”他深吸一口气，“因为那个剧本，是我从苏晴那儿拿来的。”

我愣住。

“她当时是我的女友。”敖瑞鹏继续说，“她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写的，求我帮忙看看。我看了，然后……我疯狂地爱上了那个故事。”

我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朋友’根本不存在。”敖瑞鹏苦笑，“是她自己写的，用你的名字投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爱上的是一个假名字。”他抬头看我，“我害怕，一旦你知道真相，就会消失。”

我沉默了。

“后来我找到你，假装偶遇。”他说，“我想看看，写出那样故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后呢？”我问。

“我发现你比故事更真实。”他说，“也更痛苦。”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问我是不是写过那个剧本。我当时很惊讶，因为他居然能找到我。

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那你现在呢？”我问，“你还爱那个故事吗？”

他摇头，“我爱的是讲故事的人。”

“可你总是在逃避。”我说，“逃避真相，逃避选择，逃避责任。”

他抓住我的手，“这一次我不想逃了。”

“那你准备怎么收场？”我指了指苏晴，“她怀孕了。”

苏晴突然笑起来，“你以为他是为我才堕胎的？”

我和敖瑞鹏同时看向她。

“孩子不是他的。”她说，“我撒谎了。”

我愣住。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说孩子是他的，他会作何反应。”苏晴擦掉眼泪，“结果你果然来了找她。”

敖瑞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看，”苏晴转向我，“这就是你们的爱情。建立在谎言和猜忌之上。”

我看着敖瑞鹏，他脸上全是痛苦。

“对不起。”他对我说，“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隐瞒会让我更痛苦？”我问。

他沉默了。

“我走了。”我对他说，“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

“别走。”他说，“让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问他，“解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解释你为什么总是活在过去？”

他没说话。

“敖瑞鹏，”我看着他，“你到底想跟谁过完这一生？”

他愣住了。

“苏晴说得对。”我说，“你害怕失去的不是我，而是过去的自己。”

我挣开他的手，往前走。身后没有声音。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苏晴站在原地，看着敖瑞鹏。而他，依然靠着车门，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手机还在响。李姐的名字还在跳动。

我按下接听键。

“小满，”李姐的声音传来，“有个新综艺找你，说是非你不可。你有兴趣吗？”

我看了眼身后的两人，轻声说：“有。”

挂断电话后，我走向电梯。楼道里的感应灯还是忽明忽暗，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