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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手里的剧本微微发颤。电梯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可敖瑞鹏并没有动。他靠在门边，像是站不稳了似的。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他抬起头，眼神有点空，“我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你连自己想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来找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小满，给我点时间……让我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我盯着他，“三年前的事？还是苏晴的事？还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顿了顿，声音有点抖，“总是这样，把我推开？”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继续说，“我最怕的不是你不爱我。我最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

他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敖瑞鹏，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苏晴。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我也不需要你为了逃避过去，就把我也一起拉进你的世界。”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很凉，还有点抖。

“别走。”他说。

我没回头，“敖瑞鹏，你放手吧。”

他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你听我说……”

“说什么？”我终于转头看他，“说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是谁？说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故事的延续？还是说……”我顿了顿，声音有点哑，“说你只是害怕孤独？”

他愣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苦笑，“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是偶然找到我的？你以为我真的以为那场试镜是巧合？”

他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我说，“你找到了那个写剧本的人，然后……你就开始演戏了。”

他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我看着他，“如果你当年就知道真相，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根本不会认识我？”

他沉默了。

我笑了，笑得很苦，“你看，你连这个问题都不敢回答。”

他终于松开我的手，“小满，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现在呢？”我问他，“你现在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了吗？”

他没有回答。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再次拉住。

“等等。”他低声说。我没有动。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不该骗你。可是小满，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闭了闭眼，“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知道。”他说，“可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慌乱，“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忽然觉得有点累。

“敖瑞鹏，”我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我们之间……其实早就结束了。”

他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说，“我已经不想再猜你在想什么了。我不想再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真相了。我不想再看你在我和过去之间挣扎了。”

他伸手想碰我，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小满……”

“你听我说完。”我打断他，“你一直在逃避你自己。”

他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你害怕面对过去的错误，所以你选择了另一个错误来掩盖。”我说，“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其实你只是在伤害我。”

他愣住。

“敖瑞鹏，”我看着他，“你到底想跟谁过完这一生？”

他终于开口了，“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让苏晴回来？”我问。

他愣住。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说，“你让她回来，是因为你还放不下她。你还在想着过去的事。”

他摇头，“不是的。我让她回来，是因为她是个好演员。是因为她能帮到这个剧组。”

“然后呢？”我问，“然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她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

他沉默了。

“你总是这样。”我说，“你觉得只要是为了工作，就可以做出任何决定。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决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痛。

“敖瑞鹏，”我轻声说，“我不想再当一个替身了。我不想再活在你的过去里。”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你不是替身。”

我挣开他的手，“那我是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说啊。”我逼问他，“我到底是什么？”

他终于开口了，“你是……”

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