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正文内容\]

手机还在震动，我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李姐。按下接听键时，我的手有点抖。

"小满，发布会还在继续，"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苏晴刚刚说了一句……‘有些人以为自己是主角，其实只是替身。’"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她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李姐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但她好像掌握了什么证据。"

"我会过去。"我说，"我要知道真相。无论那是什么。"

挂断电话，我回头看了眼那栋楼。姐姐站在阳台上，看着我。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向停车场。

我要去现场。我要知道真相。

无论那是什么。

我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手机还在震动，李姐的声音断断续续，"……现场很乱……苏晴拿出了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我一边开车一边问。

"像是三年前的医疗委托书……上面有你的签名……"

"还有你姐姐的放弃治疗同意书。"

我的呼吸一滞。

"她是怎么拿到的？"我咬牙。

"我不知道……但发布会现在完全失控了。"

"别说了。"

我打断她，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脸颊发麻。

医院的大楼在远处渐渐清晰。停车场已经挤满了车，我只能把车停在路边。跑进电梯时，镜面映出我涨红的脸。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会议室门口，保安拦住我。我掏出身份证，"我是当事人。"

他犹豫了一下，放我进去。

镁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苏晴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沓纸。她看见我，嘴角扬起一个冷笑。

"各位，"她举起那张纸，"这就是三年前林满亲手签下的放弃治疗同意书。"

台下一片哗然。

"你们都知道林小姐有多疼爱她的姐姐，"苏晴继续说，"但谁能想到，真正下达‘死亡判决’的人，就是她最亲爱的妹妹。"

我走上台，脚步沉稳。我能感觉到所有镜头都对准我。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你说完了？"我看着她。

苏晴挑眉，"你不解释？"

我摇头，"不用。"

她愣了一下。

"因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举起手机，"但我姐姐没有死，这不是证据，这是冤案。"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让这部剧开机？"我看着她，"你以为我为什么敢面对媒体？"

苏晴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真相。"我走近她，"你拿到的这份文件，是伪造的。"

她猛地后退一步，"不可能！这上面的签名……"

"是真的。"我点头，"但我姐姐的主治医生可以作证，那天下午，我根本没有进过医院。"

苏晴的手开始发抖。

"你被人利用了。"我看向观众席，"敖瑞鹏，你不打算出来说两句吗？"

全场寂静。

几秒后，一个人从后排站起。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小满，"敖瑞鹏朝我走来，"你都知道了？"

我冷笑，"你安排苏晴拿到这份文件，让她在发布会上曝光。你想让我身败名裂，还是想逼我姐姐现身？"

他没说话。

"三年前，是我拜托你照顾她。"他说，"但她求我，让我帮你摆脱过去。"

"所以你就伪造了她的死亡？"我声音发颤，"你就让我活在自责里？"

他摇头，"她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她说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往前走。"

"她错了。"我看着他，"我也错了。"

他皱眉。

"我们都低估了真相的力量。"我转身面对镜头，"各位，我现在正式宣布，《重生》暂停拍摄。但在那之前，我要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所有人屏息。

"关于一个姐姐如何为了保护妹妹，假装死去。"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关于一个朋友如何为了完成承诺，默默守护。"

我深吸一口气，"也关于一个女孩，如何在谎言中找回自己。"

闪光灯此起彼伏。

"发布会结束。"我转身离开。

身后，苏晴呆立原地。

我走出会场，夜风扑面而来。手机震动。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