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我可以看看吗？"张真源指着那些摄影集问。

"当然。"丁程鑫靠在书桌边，看着张真源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本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

翻开扉页，张真源惊讶地发现上面有摄影师的亲笔签名。"这...这是原版签名版？"

"嗯，我在纽约一家古董书店淘到的。"丁程鑫走到他身边，近得肩膀几乎相贴，"你也喜欢弗兰克？"

"他是我最喜欢的摄影师之一！"张真源兴奋地说，完全忘记了拘谨，"这种纪实风格，看似随意却饱含深意的构图...天啊，这太珍贵了。"

丁程鑫微笑着看他如获至宝的样子，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我的专属摄影师吗？"

张真源抬头，发现丁程鑫的脸近在咫尺，能清晰地看到他左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

"因为...我的技术？"张真源不确定地说。

"因为你看我的方式。"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是看一个明星，一个商品，而是...一个人。你的镜头里有温度，有理解。就像弗兰克的照片，不只是记录，更是对话。"

张真源屏住呼吸，丁程鑫的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脸上流连。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着他们，让这个距离既亲密得令人心跳加速，又遥远得令人焦躁。

"我们...应该继续拍摄了。"最终张真源轻声说，不舍地合上摄影集。

下午的拍摄更加放松。丁程鑫带他去了后院的小花园，在自然光下继续捕捉那些不经意的瞬间——浇花时水珠折射出的彩虹，躺在吊床上读书时微蹙的眉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时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这些细小的、真实的情绪碎片，在张真源的镜头下化为艺术品。

太阳西斜时，他们结束了拍摄。张真源收拾设备，丁程鑫在一旁帮忙，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白天的亲密对话仿佛一场梦，此刻醒来，又回到了摄影师和客户的关系。

"谢谢你今天的一切。"张真源在门口说，"照片我会尽快整理好发给你。"

丁程鑫点点头，突然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拥抱短暂却有力，张真源能感受到丁程鑫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的雪松香气。

"路上小心。"丁程鑫松开他，表情平静得仿佛刚才的拥抱再正常不过。

张真源机械地点头，转身离开。直到坐进出租车，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吓人。

车窗外，丁程鑫的房子渐渐远去。张真源回想起今天的每一个瞬间——分享的往事，默契的对话，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在书房里，当他兴奋地谈论摄影时，丁程鑫看他的眼神，不是明星对工作人员的那种礼貌性关注，而是一种专注的、几乎称得上温柔的目光，仿佛他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