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接下来的路程，张真源的心脏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丁程鑫没有再提梦境的事，但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始终萦绕在车内。当车停在张真源公寓楼下时，他几乎是夺门而出。

"谢谢送我回来！"他语速飞快地说，转身就要走。

"张真源。"丁程鑫叫住他，降下车窗，"下周的拍摄别忘了。"

张真源点点头，正要离开，丁程鑫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带上你梦里那个场景的灵感。"说完，不等张真源反应，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张真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因为疲惫，因为羞耻，更因为丁程鑫那句话里明显的调情意味。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就沉沉睡去。

这一次，他的梦里没有丁程鑫。但醒来时，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

[到家了吗？好好休息。PS：我也梦到过你。]

张真源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十分钟，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公寓都能听见。他不知该如何回复，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但那个小小的"PS"却像一粒火种，落在他心底干燥的草原上，随时可能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大火。

张真源盯着邮箱里的邀请函，反复读了三遍，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丁程鑫先生诚邀您作为私人摄影师，陪同参加第76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所有费用全包...商务舱机票...五星级酒店...」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丁程鑫的名字。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喂？"

"收到邮件了吗？"丁程鑫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看到了，恭喜！"张真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是...私人摄影师？电影节不是有官方摄影团队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想让你拍。只有你能拍出我想要的感觉。"丁程鑫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而且...我想让你陪我去。"

这句话像一滴热水落在张真源心上，烫得他指尖发麻。自从那天车里的对话后，他们默契地没再提起关于梦境的话题，但某种微妙的变化已经在两人之间悄然发生。工作时偶尔交汇的目光，递东西时有意无意的指尖相触，还有那些说了一半又咽回去的话...每一个细微的互动都像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张真源敏感的神经。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很乐意。"

挂断电话后，张真源扑倒在床上，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七天。他要和丁程鑫单独在国外待七天。这个念头既令人恐惧又令人期待。

出发那天，张真源提前三小时就到了机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反复检查相机设备，试图分散注意力。当丁程鑫出现在VIP候机室门口时，张真源差点没认出他来——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超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一身全黑休闲装，与平日镜头前的光鲜形象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