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帮我查一下张真源现在在哪。别告诉他是我问的。"

三小时后，丁程鑫站在张真源公寓楼下的雨中，仰头望着那扇漆黑的窗户。马嘉祺告诉他，张真源这几天一直泡在工作室，很少回家。丁程鑫决定等他，无论等到几点。

雨又下了起来，起初是细雨，后来逐渐变大。丁程鑫没带伞，很快就被淋透了。头发贴在额前，西装外套吸饱了水变得沉重，但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

"至少要当面道歉。"他对自己说，"至少要让他知道，我选择了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公寓楼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路灯在雨中投下昏黄的光晕。丁程鑫的手机没电了，手表在雨水中模糊不清，他只能凭感觉判断已经过了午夜。双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而酸痛，但他不敢坐下，怕错过张真源回来的身影。

雨中的等待像一场苦修，丁程鑫在其中反思着自己的懦弱和犹豫。他想起张真源说的"爱不应该需要隐藏"，想起自己每次在公众场合刻意与张真源保持距离时对方眼中的失落...他曾经以为那是在保护两人，现在才明白那其实是一种伤害。

"对不起..."丁程鑫对着虚空低语，不知是向张真源道歉，还是向过去那个怯懦的自己告别。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雨终于停了。丁程鑫浑身发抖，嘴唇因为寒冷而发青，但他仍然固执地站着。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公寓楼前停下，张真源从车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纸箱。

他看到丁程鑫的瞬间，纸箱差点脱手落地。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真源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发颤。

丁程鑫想向前走，却发现双腿已经僵直，只能靠在路灯杆上支撑身体："等你。"

"等了多久？"

"不知道...手机没电了。"丁程鑫试图微笑，但冻僵的脸做不出表情，"从昨晚八点？还是九点？"

张真源瞪大眼睛："一整夜？在雨里？你疯了吗？"

"可能吧。"丁程鑫终于找回了一点腿的感觉，踉跄地向前走了一步，"张真源，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真源放下纸箱，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丁程鑫："你浑身冰冷！先上去再说。"

丁程鑫想拒绝，但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只能任由张真源半扶半抱地把他带进电梯。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丁程鑫闻到了张真源身上熟悉的气息，那种淡淡的柑橘香水味，让他鼻子一酸。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丁程鑫轻声说。

张真源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扶住了他。

进入公寓后，张真源立刻找出一套干衣服和毛巾塞给丁程鑫："去洗澡，暖和一下。我去煮姜茶。"

丁程鑫想说什么，但张真源已经转身进了厨房。他只好乖乖去浴室，脱掉湿透的衣服。热水冲在身上，冻僵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但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张真源对他的态度...太客气了，就像一个陌生人照顾另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