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黏人了。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张真源才离开不到五小时，他已经看了十几次手机。这种失控感很陌生——在商场上，他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
手机震动，是张真源发来一张照片：分公司会议室的白板上写满了财务公式，角落里露出一截他拿着马克笔的手腕。
「刚结束会议，他们团队很专业。」消息接着跳出来，「不过午餐盒饭里有胡萝卜，我偷偷挑出来了。」
丁程鑫嘴角不自觉上扬。张真源讨厌胡萝卜，上次在他家吃饭时他就发现了。
「挑食不好。」他回复道，随即又发了一条，「晚上视频？」
「好。大概九点？」
丁程鑫放下手机，心情好了许多。林小微敲门进来，递过一份文件："丁总，这是明天董事会的材料，请您过目。"
"放这儿吧。"丁程鑫翻开文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帮我查一下青云分公司的近期行程安排。"
林小微眨了眨眼："您是要...？"
"考虑去视察一下。"丁程鑫语气平淡，"听说他们新上了财务系统。"
林小微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专业："好的，我马上安排。"
下午的会议丁程鑫总算集中了精神。但当六点他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时，那种焦躁感又回来了。他打开冰箱，看到张真源上周做的辣椒酱还放在那里——明明他自己的厨师能做米其林级别的料理，却对这个简陋的玻璃瓶情有独钟。
冲完澡出来已经八点四十。丁程鑫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手机放在面前，手指不停敲打膝盖。当视频邀请的提示音响起时，他几乎是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张真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酒店房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微微潮湿，似乎刚洗完澡。
"今天怎么样？"丁程鑫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低沉。
"挺顺利的。"张真源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分公司的账目比想象中清晰，明天应该就能完成主要审核。"他顿了顿，"你呢？"
"老样子。"丁程鑫轻描淡写地带过今天在会议上的失态，"想你了。"
屏幕那头的张真源脸微微泛红，嘴角却上扬："才一天..."
"二十三小时四十六分钟。"丁程鑫纠正道。
张真源笑出了声："你计时？"
"嗯。"丁程鑫坦然承认，"下次出差我跟你一起去。"
"丁总，这是公务。"张真源模仿着李峰的语气，但眼中的笑意藏不住，"不能假公济私。"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张真源讲述分公司的情况和见闻。丁程鑫则靠在床头，静静看着屏幕那头的人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偶尔做手势时露出的手腕。
"......然后他们财务总监说......"张真源的声音渐渐变小，眼皮开始打架。
"困了？"丁程鑫轻声问。
"嗯...今天说了好多话..."张真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明天还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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