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之弈

丁程鑫的表情微微变化："你的意思是，公司有内鬼？"

"或者，"张真源直视丁程鑫的眼睛，"有人在故意放水。"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董事们不安地交换着眼色。丁程鑫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这个指控很严重，张真源先生。你有证据吗？"

"正在收集。"张真源也站起来，两人隔桌对峙，"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丁程鑫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董事会到此结束。张真源先生，请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董事们迅速收拾文件离开，最后一个出去的林秘书小心地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你在调查我。"丁程鑫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

张真源没有否认："我在调查遗嘱。爷爷去世前已经病得认不出人，为什么会在那时修改遗嘱？"

丁程鑫的瞳孔微微收缩："谁告诉你爷爷认不出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真的，对吗？"张真源向前一步，"你到底对爷爷做了什么？"

"够了！"丁程鑫猛地拍桌，声音里罕见的怒意让张真源心头一震，"你以为你了解什么？你当时在国外花天酒地，知道爷爷每晚要靠多少药才能入睡吗？知道他多少次半夜哭着叫你的名字吗？"

张真源脸色发白："他...从不告诉我..."

"因为他想保护你！"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保护我什么？"

丁程鑫转身走向窗前，背对着张真源："有些事情...不知道对你更好。"

"别再替我做决定！"张真源冲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转过来，"我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离得太近了，张真源能看清丁程鑫睫毛的轻微颤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丁程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掩饰。

"真相就是，"丁程鑫平静地说，"爷爷爱你胜过一切。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也是。"

"保护我什么？"张真源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丁程鑫轻轻挣脱他的手："到此为止吧。公司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又恢复了那个无懈可击的CEO形象，"关于李家的事，我会处理。你专心负责ZEN项目。"

"你又要这样！"张真源愤怒地说，"把我排除在外，独自掌控一切！"

丁程鑫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为你好。"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张真源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丁程鑫的每一句话都像在保护他，却又像在推开他。这种矛盾让他既愤怒又困惑。

最让他不安的是，在刚才的对峙中，当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他竟有一瞬间想吻住那双总是说出令他心碎话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