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疫情渐渐好转,卢骁跟着医疗队回到杭州。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温思尔的骨灰,去了她的老家贵州。
温父和温母见到他时,哭得几乎晕厥,温母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颤抖,
“小卢,思尔之前还跟我说,等回来就带男朋友给我们看,说你是个特别好的人……”
“她怎么......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卢骁看着两位老人花白的头发,看着他们哭到变形的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重重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
卢骁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温母想骂他,想质问他为什么没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可看着他眼里的自责和痛苦,最终只是蹲下来,抱住他的头,哭着说,
“不怪你,思尔为自己的选择骄傲,我们也为她骄傲”。
疫情结束后,牺牲的医护人员被安葬在专门的烈士陵园。
下葬那天,天又下起了小雨,和他们第一次去看日出那天一样。
卢骁穿着笔挺的白大褂,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
那是他特意定做的,内侧刻着“思尔”,外侧刻着他们约定领证的日子。
另一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被他轻轻放在了温思尔的墓碑下,和她的骨灰待在一起。
墓碑上的字很简单:
“温思尔,1994年4月1日-2020年4月1日。温觉民、李允和之女,卢骁之妻。”
温父和温母劝过他,
“小卢,你还年轻,别这样耽误自己。思尔在天上,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找个能照顾你的人。”
卢骁却摇了摇头,目光望着墓碑上温思尔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我这辈子,只有温思尔一个妻子。”
他在墓碑前放了一束向日葵,
温思尔说过,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代表着希望。
卢骁思尔,
他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墓碑,手指一遍遍描摹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
卢骁你看,武汉好起来了,大家都好好的。
卢骁你当医生的时候,总是想着别人,把自己排在最后。
卢骁下辈子,做个自私点的女孩吧,不用那么勇敢,不用那么坚强,就做个被人疼爱的小姑娘,每天都能吃到爱吃的糖糕,再也不用穿厚重的防护服,再也不用熬夜抢救病人。
卢骁至于奉献,交给我就好,我会替你救更多人,替你看遍这世间的风景。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白大褂,也打湿了墓碑上的照片。
他就那样蹲在雨中,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像在跟她分享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又像在跟她告别。
那一年的中元节,卢骁来到了贵州,跟随温父温母,去给他的妻子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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