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萍踩着运动鞋快步冲过来，看到操场上一片狼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先一把夺过教官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又狠狠瞪了眼还在地上哼哼的孟凡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男生们，赶紧把刘语瑕和许念瑜送到校医处！”
程俊涵和蒋昊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两人。许念瑜半边身子都在疼，却还是紧紧攥着刘语瑕的手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瑕瑕，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都怪我，如果刚才我没拦着……”
刘语瑕摇摇头，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汗，嘴角扯出个浅浅的笑：“跟你没关系。”她顿了顿，看着许念瑜泛红的眼眶，突然转了话题，“对了，快期末考试了，我理科还是跟不上，你能不能……再帮我补补？”
许念瑜一怔，随即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又透着股笃定：“行，等你好点就开始。”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过一会儿请你吃绿豆沙冰，校门外那家，加双倍绿豆的那种。”
“好啊。”刘语瑕应着，靠在她肩上轻轻笑了。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两人脸上，刚才的狼狈和疼痛仿佛都被这瞬间的平静冲淡了些。
跟在后面的沈佳溪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她以前总觉得这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很碍眼，可刚才许念瑜奋不顾身护着刘语瑕的样子，还有此刻刘语瑕明明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想着跟许念瑜约着补课的模样，让她莫名觉得有些触动。
她悄悄往旁边退了退，看着男生们扶着两人慢慢走向校医处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嘀咕：啧，这俩要是真成了，结婚的时候……我高低得当个伴娘，到时候非得把她们俩糗事全说一遍不可。
这么想着，沈佳溪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转身快步跟上——还得去校医处看看，别真让那俩学霸聊着补课就忘了疼。
校医处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许念瑜就拉着刘语瑕往校门口走，沈佳溪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校医给的活血化瘀药膏。
“老板，三杯绿豆沙冰，两杯加双倍绿豆，一杯少糖。”许念瑜熟门熟路地冲摊位后的阿姨喊，转头问刘语瑕，“冰碴要碎一点还是粗一点？”
“碎的。”刘语瑕摸着后腰贴的药膏，那里还隐隐作痛，但看着许念瑜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沈佳溪找了个树荫下的小桌子坐下，看着许念瑜小心翼翼地接过沙冰，先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刘语瑕嘴边：“先尝尝，不凉吧？”
刘语瑕张嘴含住，绿豆的清甜混着冰碴的凉意滑进喉咙，刚才被打得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刚好。”她笑着说。
许念瑜这才放心地坐下，自己也舀了一勺，眼神却始终没离开刘语瑕，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沈佳溪捧着自己那杯少糖的沙冰，看着对面俩人手拉手、你一勺我一勺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沙冰有点酸。她“啧”了一声：“我说你们俩，就不能顾及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
刘语瑕没理她，反而问许念瑜：“刚才你说补课，从哪天开始？我物理的动量定理还没搞懂。”
“明天下午吧，”许念瑜想了想，“我把笔记整理好，咱们去图书馆？那里安静。”
“行。”刘语瑕点头，又舀了一大口沙冰，绿豆的颗粒感在舌尖爆开，甜丝丝的。
沈佳溪插了句嘴：“带上我呗？我化学也不行，上次小测才考了六十多分。”
许念瑜抬头看她：“你确定？我讲题很快的。”
“总比被教官罚跑强。”沈佳溪撇撇嘴，想到下午的事就一肚子火，“不过话说回来，周老师肯定会给咱们讨说法吧？那教官和孟凡明也太不是东西了。”
“肯定会的。”许念瑜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冷了一瞬，“而且，孟凡明欠的，不止是一句道歉。”
刘语瑕知道她还在记恨下午的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先吃沙冰，化了就不好吃了。”
许念瑜立刻回过神，冲她笑了笑，又往她碗里拨了些绿豆：“多吃点，补补。”
沈佳溪看着这俩旁若无人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像个电灯泡。她三下五除二吃完沙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我先回去了，你们俩慢慢腻歪。对了，明天补课叫我一声。”
“知道了。”刘语瑕挥挥手。
等沈佳溪走远，许念瑜才低声说：“刚才打在你腰上那几下，很疼吧？”
“早不疼了。”刘语瑕摇摇头，指着她的后背，“你才该担心自己，校医说你背上得敷药。”
“没事，”许念瑜满不在乎，“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理科成绩。”
刘语瑕被她逗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带着绿豆沙冰的甜味，刚才的阴霾好像真的被这清爽的甜意冲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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