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风扇吱呀转动，吹不散八月的闷热。蚊帐里，季少一挠着手臂上新添的包，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有蚊子。"乔殊在对面床上突然出声。
季少一掀开窗帘一角，月光漏进来照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你去拿风油精抹一点。"
"不要，"乔殊翻了个身"起来会被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季少一突然坐起来："剪刀石头布，输的去。"
蚊帐里伸出两只手。月光下，乔殊出了布，季少一的剪刀手势在墙上投下夸张的影子。
"......"乔殊一声不吭地掀开蚊帐，拖鞋啪嗒啪嗒走向储物柜。季少一听见塑料瓶碰撞的声音，然后是瓶盖拧开的脆响。黑暗中突然传来"嘶"的抽气声。
当乔殊回来时，季少一正盘腿坐在床上挠膝盖。借着月光，他看见乔殊眼角闪着水光，顿时手忙脚乱地扑到床沿：
"殊殊子你怎么哭了，以后我去拿你不要哭......"
乔殊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
"你干什么季少一，我就是风油精熏到眼睛了。"
季少一僵在原地，张着嘴的样子像个卡壳的录音机。
"......笨死了。"乔殊把风油精扔过来，玻璃瓶在床垫上弹了一下。季少一手忙脚乱接住，指腹沾到瓶口溢出的液体，顿时整个宿舍都弥漫着刺鼻的薄荷味。
"下次还是我去拿吧。"季少一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油精瓶身的凹痕。
乔殊没有回答，但季少一知道他听见了
月光下，他看见乔殊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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