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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靠在后台的墙角，手里握着一支荧光笔，笔帽咬得发软。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歌词纸，眼神却有些涣散。舞台那边传来的排练声忽远忽近，像是一场遥远的梦。

他今天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原定搭档因为前天练习时摔断了腿，临时换人，连彩排时间都被压缩到了不到两小时。他本该拒绝的——毕竟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演出，而是学校音乐节决赛，全校师生都会来看。这种时候换搭档，简直就是在赌命。

“文哥。”

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戏谑的笑，“听说小宋要顶上来？”

刘耀文没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你别太紧张，”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宋唱功没问题，就是性格有点……嗨过头了。”

刘耀文终于抬起头，看了丁程鑫一眼，语气平静：“我不需要安慰。”

丁程鑫耸耸肩，转身就走了，嘴里还哼着歌。刘耀文重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一个小物件——是原搭档走之前留下的护身符吊坠，说能保他顺利演出。

他其实不信这个。

可今晚他还是把它带来了。

舞台左侧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还有个清亮的声音：“各位老师好，我是来报道的替补搭档宋亚轩。”

刘耀文猛地抬头。

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银框眼镜的少年正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张签到表，冲他们这边挥手。他脸上带着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得很，完全没有新人临上台前应有的紧张。

“哎哟来了来了！”丁程鑫吹了声口哨，大步迎上去，“小宋！欢迎加入今晚的‘修罗场’。”

宋亚轩笑着点头，一边整理背包一边朝这边走过来。他的头发有点汗湿了，贴在额头上，衬衫后背隐约透出蝴蝶骨的轮廓。他走得快，步伐轻快，银框眼镜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手腕上还系着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纸符，写着个“稳”字。

刘耀文看着他走近，心里莫名地烦躁了一下。

“文哥！”宋亚轩一上来就热情地打招呼，“我练了三百遍这首歌，今晚一定不会出错的！”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不用迁就我，按你的习惯唱就行。”

他说完就转身，衣角一扫，把放在钢琴上的乐谱扫落在地。

宋亚轩弯腰捡起，轻轻笑了笑：“没事，我再练一遍就好。”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歌词纸拍在琴键上，发出一声闷响。

排练室的镜子映着斜阳，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像是提醒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预备！”编舞老师喊了一声。

刘耀文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宋亚轩也调整好了站位。

“一二三，走！”

音乐响起，刘耀文开始唱第一段副歌，声音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宋亚轩接得很快，嗓音清亮，节奏拿捏得精准。

但问题是，他们的配合根本不在同一个节奏上。

刘耀文习惯性地比预演提前了一拍，而宋亚轩却还在按照原计划来唱，结果副歌部分直接卡住了。

“停！”编舞老师皱眉打断，“你们两个谁带耳机了？听不到节奏吗？”

刘耀文脸色沉了下来，宋亚轩也愣了一下。

“对不起，”宋亚轩先开口，“是我没跟上。”

“不是你的问题，”刘耀文冷冷地说，“是我的节奏变了。”

“那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宋亚轩有点不服气，“我们排练的时间本来就短，你不沟通的话，我也很难配合。”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一点不耐烦：“你只需要按你的节奏唱就行，不需要迁就任何人。”

“可这是合唱。”宋亚轩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不是一个人的事。”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丁程鑫吹了个口哨，打破了沉默：“哎哟，这吵架的劲头比我俩battle还带感。”

马嘉祺这时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乐谱：“两位，导演组刚刚决定，今晚的演出要加一段即兴互动，你们得再练一次。”

“什么？！”刘耀文皱眉，“现在改？”

“是啊，”马嘉祺无奈地摊手，“导演说今晚的观众很多，想看点不一样的。你们两个最近在粉丝群里热度很高，他们觉得你们有火花。”

“火花？”丁程鑫挑眉，“你是说绯闻吧？”

马嘉祺没否认，只是笑了笑：“你们自己处理吧，总之……再来一次。”

这一次的合练并不顺利。

副歌部分，刘耀文突然降了一个key，宋亚轩没反应过来，唱高了半音，两人声音完全不搭。

“你能不能听清楚？”刘耀文皱眉。

“是你走位太快了！”宋亚轩也急了，“你根本不按排练的来！”

“我不需要被指导。”刘耀文语气冷得像冰。

“我不是指导你，我只是想配合好！”宋亚轩声音拔高了一点。

丁程鑫坐在旁边吃瓜吃得欢快，马嘉祺则在一旁默默观察。

“你们两个……”马嘉祺刚想劝一句，就被刘耀文打断。

“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宋亚轩拦在他面前，“再试一次。”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惊讶。

“你知道今晚多重要，”宋亚轩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换搭档，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真的想做好这场演出。”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给我一次机会。”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最后一次。”

他们重新站回位置，音乐再次响起。

这一次，刘耀文放慢了自己的节奏，宋亚轩也调整了唱法，两人的声音终于融合在一起。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编舞老师点了点头：“可以了。”

宋亚轩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刘耀文：“文哥，我们刚才……好像还不错？”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宋亚轩笑了，露出虎牙：“那下次排练，我早点来？”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冷淡：“随你。”

但他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松动了一下。

排练结束，灯光熄灭，整个后台陷入昏暗。

刘耀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宋亚轩还没走。

他站在镜子前，低头整理衣服，领结歪了，衬衫袖口还沾着一点汗渍。

“你还不走？”刘耀文问。

宋亚轩回头看他，眼睛里闪着光：“等你啊，文哥。”

刘耀文愣了一下。

宋亚轩笑着走过来：“咱们不是搭档吗？一起走吧。”

刘耀文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走出排练室，夜风拂过，带着初春的凉意。

宋亚轩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挂着笑。

刘耀文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复杂。

他不知道今晚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了他无法回避的存在。

\[未完待续\]后台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挂在墙上的节目单哗啦作响。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把最后一张谱纸收进透明文件夹，动作利落地塞进帆布包。

“你的水。”宋亚轩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身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刘耀文接过，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不住胸口那点闷着的躁意。

宋亚轩已经背好包，站在门口等他：“走吗？”

刘耀文没应声，低头把护身符吊坠从口袋里拿出来。金属表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把它放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礼堂，夜风扑面而来。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快：“今晚的月亮真圆。”

刘耀文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他们沿着小路往宿舍楼走，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宋亚轩走得很慢，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你平时都练到多晚？”宋亚轩终于开口。

“看情况。”刘耀文语气平淡。

“那明天呢？我们可以早点来对词。”宋亚轩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期待，“我觉得今晚最后那次配合还不错。”

刘耀文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前走：“随你。”

宋亚轩笑了，脚步轻快了些。

他们刚走到宿舍楼下，宋亚轩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啊，妈……我刚排练完。”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抬头看了刘耀文一眼，语气自然，“对，和刘耀文一起。”

刘耀文没停步，径直走进楼里。

宋亚轩站在原地，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嗯，我会好好表现的。”

刘耀文上了二楼，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他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宋亚轩还在楼下，背对着灯光，手里握着手机，肩线微微起伏。

他没再多看，转身继续往上走。

第二天下午，刘耀文提前半小时到了排练室。门还没开，他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新改的乐谱。

脚步声由远及近，宋亚轩背着包跑过来，脸上有点汗，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

“文哥早！”他笑着打招呼，顺手把自己的水瓶放进冰桶。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今天我准备了个小调整，副歌部分的呼吸点可以更顺。”宋亚轩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指着一段旋律，“你看这里，如果我们稍微延长半拍，效果会不会更好？”

刘耀文接过笔记本，扫了一眼，眉头微皱：“你改动太多，会影响整体节奏。”

“我知道有点冒险，但我试过几次，感觉没问题。”宋亚轩语气认真，“要不我们试试看？”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点头：“行。”

排练开始，宋亚轩的嗓音清亮而稳定，副歌部分比昨天更顺畅。刘耀文配合着他的节奏，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比昨日好了不少。

“很好！”编舞老师鼓掌，“你们两个今天状态不错。”

宋亚轩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文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排练结束，宋亚轩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了水瓶，水洒在乐谱上。

“糟了。”他赶紧去擦，指尖沾了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圈痕迹。

刘耀文递过一张纸巾，宋亚轩接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

那一瞬间，刘耀文缩回手，动作有些突兀。

宋亚轩愣了一下，笑了笑：“谢谢。”

刘耀文没看他，转身收拾包：“走了。”

“等我一下。”宋亚轩赶紧把东西收好，追了上去。

两人再次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天色已暗，路灯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宋亚轩忽然开口：“文哥，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你想赢？”

“当然。”宋亚轩笑出虎牙，“我想让你觉得，换搭档不是坏事。”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亮了亮。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刘耀文抬手拉了拉衣领，余光瞥见宋亚轩手腕上那枚写着“稳”字的红绳，在灯光下隐隐发亮。

他忽然觉得，这根红绳，也许并不那么讨厌。

（未完待续）

初遇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