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正文内容\]

电梯门开时，雨腥味扑面而来。宋亚轩把手机塞进外套内袋，金属边角磕着锁骨伤痕发疼。停车场的感应灯明明灭灭，映出刘耀文后颈处半融化的纱布轮廓。少年脚步顿在车前，听见自己腕间红绳与金属车门共振的嗡鸣。

"上车。"刘耀文按下车锁按钮，副驾座安全带卡扣发出干涩声响。

宋亚轩盯着仪表盘上的日期显示。8月17日23:47。他突然想起今早化妆镜里，刘耀文替他系红绳时，无名指关节有道陈旧烫伤。当时对方衬衫袖口滑落，锁骨淤青泛着青紫，和现在丁程鑫身上的伤痕惊人相似。

雨刷器开始摆动。第一滴雨水砸在挡风玻璃上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新照片——泛黄的保密协议扫描件，签名人栏赫然写着"刘耀文"，日期是两人初遇前三天。少年喉结滚动的声音混在雨声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的松紧变化。

"停车。"他扯开安全带搭扣，金属舌片撞在中控台发出闷响。

轮胎在积水里打滑。刘耀文右臂横过他胸前按下开门键，袖口露出半截锁链伤痕。少年后背撞上水泥柱时，红绳断裂弹回手腕，留下道血痕。

"为什么保密协议上有你的指纹？"宋亚轩举起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发红的眼尾。

刘耀文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掌纹里还沾着补拍现场的舞台金粉，在暗处泛着微光。"当年福利院的纵火案..."他话音未落，惊雷炸响。玻璃反光里，两个湿漉漉的身影重叠在童年走廊尽头。

宋亚轩扯开衣领。锁骨处的伤疤像道蜈蚣，是七岁那年被福利院铁门划破的。"这是不是也是计划好的？"他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寒意，指尖戳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你早知道我是替补？"

男人突然抓住他手腕。袖口滑出的伤痕与丁程鑫的一模一样，像是被同一根锁链勒出的印记。"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少年甩开手转身要走，却被拽住衣角。布料撕裂声混着雷声炸开，纽扣蹦落在积水里，映出十年前的监控画面。

"看清楚！"刘耀文从钱包夹层抽出照片。泛黄的福利院合影背面，蜡笔歪歪扭扭写着"8.17约定"。宋亚轩瞳孔骤缩——照片角落被裁剪的痕迹下，隐约露出戴眼镜的小男孩轮廓，正对着镜头微笑。

暴雨冲刷着照片边缘。雨水渗进刘耀文掌心的烫伤疤痕，那是替少年挡开滚烫灯架留下的。"当年火灾那天，你躲在器材室哭喊，"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找到你时，你脖子这儿也有道伤疤。"

宋亚轩后退半步。水泥墙的潮气透过衬衫渗进脊背，让他想起福利院走廊尽头的尖叫。照片上的小男孩突然与记忆重合——那个用红绳绑住他俩手腕的孩子，锁骨处同样有道蜈蚣状伤疤。

"张芮撕碎的文件..."他突然开口，声音发颤，"是不是写着儿童福利院赞助费？每月8号固定转账，金额刚好是..."

惊雷打断话语。刘耀文衬衫透出的医疗纱布轮廓突然晃动，少年看见他锁骨淤青下隐约浮现的数字纹身——0817。雨刷器疯狂摆动，节奏与心跳同步加快。

"所以当年那场火，"宋亚轩扯着嘴角笑起来，雨水顺着下颌滴在证件照上，"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男人猛地将他按在墙上。潮湿的呼吸喷在少年耳侧，带着烟味和金粉的呛人气息。停车场顶灯忽明忽暗，照亮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如果我说是，"他的拇指擦过宋亚轩腕间红绳断口，"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双车警报突然响起。宋亚轩这才发现他们身后停着辆深蓝轿车，车牌号末尾是817。他想起丁程鑫绯闻对象的照片，棒球帽下露出的锁骨伤痕同样呈蜈蚣状。雨幕中，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你和丁程鑫到底是什么关系？"少年声音发抖，"还有马嘉祺...他的生日..."

刘耀文突然松开手。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内衬绣着的"YX"字母方向异常。那是去年生日宋亚轩缝的，针脚歪斜得像学龄儿童的手工课作品。"想知道真相？"他扯出冷笑，锁骨淤青在应急照明下泛着诡异蓝光，"先活过今晚。"

停车场摄像头红光微闪。宋亚轩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小心张芮"。他抬头时撞上男人目光，那眼神让他想起补拍现场刘耀文系红绳的样子——当时对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纱衬衫渗进皮肤，和现在锁骨处传来的灼热如出一辙。

雨幕深处，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未完待续\]雨点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宋亚轩的裤脚。他站在原地，看着刘耀文从衬衫内袋抽出一张照片，雨水顺着男人的手指滑过纸面，模糊了边缘。

"你到底是谁？"宋亚轩声音发涩，喉间像是哽了根刺。

刘耀文没回答，只是把照片递到他面前。泛黄的纸张上，一群孩子站成两排，角落里两个小男孩并肩站着，其中一个戴着圆框眼镜，冲镜头笑得灿烂。

"认出来了吗？"刘耀文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宋亚轩瞳孔微缩。照片上的男孩穿着褪色的格子衫，锁骨处一道蜈蚣状的疤痕格外显眼——和他现在的伤疤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他后退一步，脚跟踩进积水里，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刘耀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那年火灾那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躲在这间器材室里。"他声音陡然压低，"你脖子被铁链划破了，我用红绳帮你止血。"

宋亚轩呼吸一滞。记忆像被撕裂的布帛，缝隙里渗出零碎画面：浓烟、哭声、还有谁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腕子。

"可你明明..."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两人同时转头。雨幕中，一辆深蓝色轿车急停在停车场入口，车门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踉跄着跑出来。

是丁程鑫。他浑身湿透，左手攥着半张烧焦的纸片，右手死死按着锁骨处的纱布。

"别信他说的！"丁程鑫嘶吼着冲过来，"那些都是假的！"

宋亚轩下意识往后退。刘耀文却纹丝不动，任由雨水打湿额前的碎发。

"你说什么？"他盯着丁程鑫，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合影是伪造的，"丁程鑫喘着粗气，"福利院根本没有你们这两个孩子！"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块暗红疤痕，"我才是当年火灾的幸存者。"

空气凝固了一瞬。宋亚轩望着丁程鑫脖颈处那道狰狞的疤痕，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断口，心脏猛地揪紧。

"你撒谎。"刘耀文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真正被烧伤的人不会记得那天的事。"

丁程鑫脸色骤变。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雨势更猛了。宋亚轩望着眼前两人，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补拍现场刘耀文替他系红绳时指尖的温度，丁程鑫送来的姜茶里若有若无的苦味，马嘉祺生日那天出现在化妆间的陌生快递盒...

"所以你们都在演戏？"他声音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刘耀文正要说话，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弹出一条新消息："小心马嘉祺。"

暴雨中，直升机轰鸣声再度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