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牢笼

“柔柔，我们不是朋友吗？”琴琴看向柔柔，后者看上去有些动摇，但只是闭上眼睛片刻后便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抱歉，琴琴，我们没那么多的路径可选，”柔柔说道，“毕竟，我们谁都不想死的毫无价值。”

“头好痛，”云宝黛西在这一刻醒来了，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头，而后才开始打量她现在身处的环境，“柔柔？”她看向柔柔，“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在牢房里？”

“云宝黛西，看样子你没能想起你的记忆啊，”柔柔像是在叹息，“不过没关系，离百年之期还有段时间，我们不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柔柔，”云宝黛西看着柔柔，似乎等待自己的这位好友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你抓住我们的吗？琴琴？你怎么也在这里？”她这才注意到琴琴也在她的隔壁牢房。

“我们都是被她抓来的，”琴琴说道，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手段，黑暗的晶石吸收着她的魔力，翅膀也被捆住了，她失去了魔力和飞行两种手段。

“柔柔，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不是朋友吗？”云宝黛西大吼道，她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会背叛她。

“星光熠熠的做法太温柔了，她认为放任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对她计划的最好掩饰，但我们都知道，一旦百年之期度过，我们都会踏足那绝望的战场，最终变成炮灰或是其他什么的，”柔柔看向琴琴，“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们的自我意识被压制，最终变成战场上的炮灰，琴琴，你是匹好的小马，但这个世界不止是好的小马能活下来。”

她的目光很温柔，但琴琴却感知不到半点温柔所在，“我不会折磨你的，但你需要失踪一段时间，这样我们才有反应的时间。”

“你们这么做，暮光闪闪她们知道吗？”琴琴看向柔柔。

“暮光闪闪啊，她是个优秀的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她的魔力很强，扮演了名为友谊公主的角色，我曾经也是她的追随者之一，直到我看见了真实的历史，每一个世界都有不足百年的历史，她知道一切，却没有反抗，这在我看来，是对她的朋友们的背叛，她明明知道这一切，她看着我们去送死，我知道她或许也有苦衷，但她毕竟背叛了我们，我会给她一个体面的结局的，”柔柔声音逐渐有些癫狂，“至于你，琴琴，我不会折磨你的，毕竟你也是踏足那片战场的前辈，我有什么理由折磨一个来自战场的前辈呢，但请你在牢房里稍作休息，我们会给你一个好结局的。”她说道，语气中带着肯定。

琴琴看着柔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云宝黛西看向琴琴，她的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我知道的也不多，”琴琴摇摇头，自从那个所谓的休假开始，她以为她来到了一个乌托邦世界，但其实这里是所谓的复活点前置世界吗？那她杀死了那么多的敌人，也是来自这些世界中的普通小马吗？她的蹄间还真是沾满了鲜血呢。

云宝黛西沉默了，琴琴看向她的方向，对方正捂着头，也许她有秘密，也许她没有秘密，但对于她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说的一切我都听不懂，但有一点我知道，我们日后不会再是交心的朋友了，”云宝黛西说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近乎是吼出来了。

“这就是战争啊，”一个轻挑的声音在柔柔刚刚坐着的地方发出来。

“无序？”琴琴看向那突然出现的漩涡，身后走出的是身着军装的无序。

“你好，琴琴，”他说道，“还有你，云宝黛西。”

“是你利用了柔柔吗？”云宝黛西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在她的印象里柔柔是一匹善良的小马，如果说能歪曲意志的代表，那无序可以说是当仁不让。

“我可没有利用她，她只是找到了我的书库而已，我喜欢柔柔，喜欢她的善良，她那来自骨子里的善良是无论轮回多少世都不曾改变的事实，”无序坐到了柔柔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所以她才没有杀死我们，对吗？”琴琴问道。

“对，”无序看向她们，“她暗中掌控了云中城，但却始终没有对她的朋友们动手，因为她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你们集体记忆复苏的机会，每一次都是，但与每一次不同的是，琴琴，你的出现让她提前了自己的计划，”他拿出一根雪茄，默默点燃，“她不是没杀死过外来者，但你是她第一个没有主动下杀手的外来者。”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她？”云宝黛西问道，她听不太懂她们在谋划什么，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阻止自己的朋友，那她所有的日常都会随之消失。

“你确定要阻止她吗？”无序看向云宝黛西。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他问道。

“当朋友误入歧途，我这个朋友自然要把她从错误的路线中薅回来，”云宝黛西说道，她被捆缚的翅膀突然解开了。

“你？”云宝黛西看向他。

“她走错了路，但我已经没机会将她拽回来了，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这位她的好友吧，云宝黛西，”无序说道，他只是打了个响指，云宝黛西就离开了这个牢笼。

琴琴看着云宝黛西的消失，“那我呢？”她看向无序。

“你也是她的好朋友吗？”无序问道。

“我是她的朋友，她做的没错，”琴琴说道，她是匹务实的小马，“如果我站下她的角度，可能比她做的还要过分，说说看，让这个世界避免变成炮灰世界的做法是什么？”

“踏足星海，”无序说道，“这些炮灰世界中只有一小半能成功，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柔柔想的就是极端发展科技，直到最终能踏足星海，为此，她暗中控制了整个云中城的小马，让她们不再与彼此对抗而是充分发扬天马的优势，如果云中城能踏足星海，那作为炮灰世界的重要性将被重新评估，她们会得到再教育的机会，”他看向琴琴，打开了她的牢笼门，“她必须成功，如果她失败了，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