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救赎

柔柔孤身一马走在已经破碎的云中城废墟上，她看着身前正在哭泣着的马群，她们的眼神中只有恐惧，甚至连爱哭小孩的嘴巴都被他的父母堵起来。

永恒自由之森的树总是长的很快，才短短一个月，树木就近乎已经覆盖了原本的废墟，他们是失败者，如果她们失败了，也会沦落到与他们差不多的地步。

柔柔的目光中看上去没有分毫的同情，但她拿出来一块面包，丢给了正在哭泣的小孩子们，他们的父母率先上前检查起面包的真伪，而后，敌意的目光减轻了不少。

“我们要招人，”柔柔开口说道，智械文明本来不需要这些肉体小马的，但谁让她心善呢，她看不得这些空有肉体没有力量的小马们走向必死的结局。

“不知道您要招什么样的人，”一匹天马走了出来，在云中城坍塌时，他们好运没被云中城的碎片砸死，但现在也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了，尽管他们就在大森林中，但森林的一切生灵可是不欢迎他们的。

“很有胆量嘛？你叫什么名字？”柔柔问道。

“秋风落叶，”天马说道，“不知道我们这一小支聚居地的天马们能否达成您想要的数量，”他看向柔柔的眼神中只有讨好，而没有半分敌意。

“很好，带着你的族群前往云中城平台上报告吧，”柔柔递给他一小份勋章，“带上这个东西，没什么不开眼的机械马会拦截你，”她说道。

“哦，感谢您，”秋风落叶说道。

看着秋风落叶去催促其他天马起飞，直到他们像是一群白鸽一般消失在天际，柔柔看着他们飞走的方向，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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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走在昔日小马镇的道路上，这里如今已经被战火摧毁了，直到她看见了自己的树干房子，看样子每天都有人在打扫呢。

［咚咚咚的敲门声］

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无序打开了大门。

“好久不见，”柔柔说道。

“你在这里，那么意味着机械马们胜利了？”无序看向她。

“是的，我们胜利了，'她'怎么样了？”柔柔问道。

“她还是那个样子，只能被迫沉睡，要进来看看吗？”无序问道。

“打扰了，”柔柔说道，她踏足了昔日里那个真正善良的柔柔的房子里，这里每天都由无序负责打扫，所以地板上一尘不染。

“她血液中的纳米虫被导出来了吗？”柔柔问道。

“我已经对她完成了换血，”无序说道，“她体内的纳米虫已经十不存一，但仅剩的纳米虫躲进了她的脑子里，这个我可没办法清除。”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柔柔摸了摸无序的手，她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无序却僵在了原地，多久了，没有这样一匹小马待在自己身边。

“我可以叫你柔柔吗？”无序的嗓子有些沙哑。

“你可以叫我任何名字，如果这能让你舒服点的话，”柔柔说道，“但你也要记住，我不是她，我只是和她很像的一个复制品罢了。”

“我知道，”无序将柔柔涌入怀中，“我只是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温热的肉体，柔软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晚上。

“谢谢，”无序说道。

柔柔却什么都没说，最终她看向无序，她们相拥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无序放开她。

“感觉好些了吗？”柔柔问道。

“谢谢你，柔柔，”无序说道。

“我跟她的唯一区别是，我的脑子里植入了一小片芯片，”柔柔说道，“至于其他的，我们完全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她，当成那个没被纳米虫污染的她，但同时你也要知道，我们是有区别的，无序，”她摸了摸无序的头，而后者也迎合着她的蹄子运动方向。

“我知道，但请你不要再说了，就当是为了我吧，”无序说道。

“好吧，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柔柔说道。

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极致的相似下，柔柔有些一瘸一拐地回到了云中城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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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瑞瑞好奇地看向她的好友。

“我去见了无序，之后嘛，你也知道，我的躯体是一比一按照真实的柔柔制作的，”柔柔说道。

“他把你当代餐了？”瑞瑞问道。

柔柔点点头，随后瑞瑞把她分入了一个空置的大房间里，“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孕育一个新生命，这样的新生命智械文明还从未有过，如果孕育成功了，那就证明，我们是有未来的，”瑞瑞说道，“当然，就算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实验罢了。”

“我知道了，”柔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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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当一匹种马，他看着各色的小马们争先恐后地爬到他的床上，老实说，他感觉这是自己受到了重用的感觉，明明之前在族里他只是个小队长而已，现在却得到了这种程度的重用，一定要表现好，他这样想着。

而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他注意到面前的小马明显有些不对劲，她干呕了好几次，莫非成功了？他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一阵困意，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寒风吃完饭，便走上了自己的大床，躺在干燥的被窝里，他的思维陷入了沉寂。

瑞瑞看着观察窗里的寒风，“回收开始，”她下达了命令。

“遵命，”她的部下在通讯窗口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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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那匹干呕雌驹被提出，她被装在了休眠仓内，而瑞瑞也第一时间观察到了那枚受精卵，她小心地将受精卵放入马工子宫内。

寒风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烟雾化的活性，“得到后代后就会死去吗？”瑞瑞看着面前寒风的尸体，对方的颅骨完全露出，就像是一副干瘦的腊肉。

“将他的躯体放入解刨室，我们要详细解析荒原影魔这种生物，”瑞瑞下达了命令，“记住，在解刨前，谁敢碰触他的躯体，军法处置。”

“遵命。”

“我将亲手解刨他的躯体，这是为了智械文明更好的未来！”瑞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