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妍的呼吸急促。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副驾驶座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对方嘴角含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你……”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楚烬拦在身后。
“别动。”他低声说，手指按在腰间的武器上。
那女人缓缓降下车窗，夜风吹起她一缕发丝，露出耳后一道淡蓝色的光纹——和白夜、楚烬、以及刚才那个“烬”的印记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她轻声说，语气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我是你的‘原体’。”
林梦妍的心猛地一沉。
“我不认识你。”她咬牙道。
“当然不认识。”那女人笑了，“因为你是我被抹除记忆后才诞生的融合体。”
楚烬冷笑：“少废话。你们这些人，总喜欢用这些狗屁术语吓唬人。”
“我不是吓唬。”她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深沉，“你比我想象中更疯了。竟然真的选择站在她那边。”
“我早就不是你们的人了。”楚烬的声音低沉，“从她出现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是实验体。”
那女人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问：“那你呢？”
她看向林梦妍。
“你真的以为你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以为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林梦妍的手指悄悄扣住扳机。
“我不想知道什么命运。”她说，“我只想活下去。”
那女人笑了：“你以为你现在活着？”
“闭嘴！”她怒吼，举枪瞄准。
楚烬却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别冲动。”他说，“她不是来杀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她低声问。
“因为她没开车灯。”楚烬眯起眼，“她想让我们看清她是谁。”
那女人轻轻一笑：“聪明。”
她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步伐很慢，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她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长发垂落肩头，五官精致得几乎完美，像是复制了林梦妍所有优点后的终极成品。
“我是最初的‘林梦妍’。”她说，“或者说……是你们所有人的起点。”
“什么意思？”林梦妍皱眉。
“你们体内融合的基因，是我和楚烬的。”她看着两人，“我们才是第一代实验体。你们……只是我们失败后的产物。”
“放屁！”楚烬怒吼，“你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怪物，而她……她是她自己！”
那女人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梦妍。
“你不记得了，对吗？”她问，“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战斗，一起逃亡，一起对抗他们。”
林梦妍的心跳加快。
她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一个女孩在废墟中奔跑，怀里抱着昏迷的少年，身后是追兵的枪声……
“那是……我？”她喃喃。
“不。”那女人摇头，“那是我。而你……是我分裂出去的一部分。”
“你胡说！”林梦妍咬牙，“我有前世的记忆，我死过一次，重生回来，这不是你制造的！”
“是吗？”那女人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瞳孔会变成机械收缩？为什么你的身体能承受高热和低温？为什么你能同时使用多种异能？”
林梦妍愣住了。
她无法回答。
“你以为你是人类。”那女人缓缓走近，“其实你已经是半机械体。你是他们的‘重启计划’中最完美的容器。”
“你胡说！”她再次举起枪。
“开枪吧。”那女人平静地看着她，“杀了我，你就能证明你是人类。”
林梦妍的手指颤抖。
她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动不了。
“你不敢。”那女人轻声说，“因为你心里已经明白了。”
“滚开！”她怒吼。
“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那女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你以为我想告诉你这些？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重复我的错误。”
“什么错误？”楚烬冷冷问。
“爱上他。”她看着楚烬，眼神复杂，“爱上这个疯子。”
楚烬冷笑：“你嫉妒。”
“我不是嫉妒。”她摇头，“我是害怕。因为我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什么结局？”林梦妍问。
“毁灭。”她看着两人，“你们会毁掉彼此。就像我和他……曾经那样。”
空气仿佛凝固。
林梦妍的心跳加快。
“你说谎。”她咬牙，“我不信你。”
“你信不信不重要。”那女人转身走向车尾，“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会明白。你们根本逃不掉。”
她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
“这是你们的终点。”她说，“也是你们的起点。”
楚烬的眼神变了。
“那是……意志继承者的武器。”他低声说。
“没错。”她握紧武器，“它只听命于真正的融合体。”
“那就是我。”林梦妍握紧拳头。
“你可以试试。”那女人将武器递过去，“但它不会回应你。”
林梦妍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指尖刚触碰到武器，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下一秒，她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对准了楚烬。
“你——！”她惊呼。
“看。”那女人平静地说，“它选择了我。”
林梦妍拼命想松手，却发现手指已经完全僵住。
“放开她！”楚烬怒吼，拔出武器。
“别动。”那女人抬手阻止，“否则她会先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
“我要带她回去。”她看着林梦妍，“完成协议。”
“去你妈的协议！”楚烬冲上前。
那女人轻轻一挥手，一道蓝光闪过。
楚烬的身体猛然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
“这是……意志禁锢？”他咬牙挣扎。
“你太弱了。”她摇头，“你已经被她改变了。”
“你才是失败品！”他怒吼。
“也许吧。”她笑了笑，“但至少，我还能完成任务。”
她拉着林梦妍朝车子走去。
“放开我！”林梦妍挣扎。
“你逃不掉的。”她低声说，“你是我的一部分。”
“我不是！”林梦妍咬破嘴唇，鲜血流出，“我就是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一声怒吼响起。
许明远带着一群基地士兵冲了过来。
那女人眉头一皱，将林梦妍推开。
“快走！”她低声说。
林梦妍踉跄后退，正要开口，却被楚烬一把拉住。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说。
“可是她——”
“她不是来杀我们的。”楚烬拉着她朝另一边跑去，“她在警告我们。”
“什么意思？”
“意思是……游戏真的开始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