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妍的手指抠紧枪柄，指节发白。她能看到白夜身后那些人黑...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白夜的声音像一把刀，切开夜色。
"你们逃不掉。"
林梦妍的手指抠紧枪柄，指节发白。她能看到白夜身后那些人黑洞洞的枪口，能看到他半张金属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她见过，在实验基地的监控视频里。在她被关在玻璃舱里的时候，在她浑身插满管子的时候，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
"你一直在骗我。"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白夜往前走了一步，月光落在他肩头，照亮一片暗红的血迹。那不是别人的血，是他们一路逃亡时留下的痕迹。他的靴子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没有骗你。"他说，"我只是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烬站在林梦妍身侧，枪口始终对准白夜。他的肩膀还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服。但他的手稳得很，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
"把U盘交出来。"白夜说，"数据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有意义。"林梦妍咬牙，"它证明了你们在干什么。"
白夜叹了口气，像是有些遗憾。"你知道吗？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
"可我来了。"她说。
"那就别后悔。"
话音未落，烬的枪已经开火。第一枪打中白夜左肩，第二枪扫倒他身后两个持枪的人。林梦妍几乎同时扣动扳机，两发子弹，两个目标。
"跑！"烬大吼。
他们转身就往厂区深处冲。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子弹擦过耳际，打在铁皮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林梦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闻到血腥味，还有焦味。她的膝盖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往下淌，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他们拐进一条废弃的车间，黑暗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这边。"烬拉着她钻进一台破旧的机床底下。
林梦妍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她能闻到机油和霉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水泥地，枪声在耳边炸响，震得耳膜生疼。
"你怕吗？"烬轻声问。
她没回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但现在，我们只能相信彼此。"
林梦妍转头看他。他的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我不确定我还能信谁。"她低声说。
烬沉默了几秒。
"那你现在就决定，信还是不信。"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信。"她说。
烬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铁门被一脚踢开。强光扫进来，照在货车上。
"他们在里面！"有人喊。
枪声再次响起。
林梦妍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水泥地，枪声在耳边炸响，震得耳膜生疼。她能看到烬的影子在强光中晃动，像一道剪影，锋利而坚定。他挡在她身前，枪口喷出火舌。
"别让他们靠近电脑！"有人在外面大喊，"003号的数据不能泄露！"
林梦妍的手指抠紧地面，指甲缝里全是灰尘和碎屑。她的膝盖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往下淌，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烬的子弹打空了。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臂，"换位！"
他们翻身滚到另一边，烬迅速换上新弹夹，枪声再次响起。
林梦妍喘着气，手心全是汗。她摸到背包里的另一个爆破装置，手指僵了一下。
"你还有多少？"烬低声问。
"最后一个。"她咬牙。
"门边那辆车，引擎盖上有个红色油箱。"他快速说，"炸了它。"
林梦妍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辆旧车歪斜地停在角落，油箱已经锈得发黑。她屏住呼吸，慢慢把爆破装置捏紧。
"掩护我。"她说。
烬没说话，只是朝门口连开几枪。
林梦妍贴着墙根往前爬，子弹擦过她的肩膀，在墙上打出一串火星。她咬紧牙关，继续往前。
终于，她到了车边。她将爆破装置贴在油箱上，按下启动键。
"三、二、一——"她在心里倒数。
爆炸声轰然炸开，整间车间剧烈震动。尘土和金属碎片四散飞溅，火光冲天而起。
"跑！"烬从掩体后冲出来。
林梦妍也爬起来，跟着他往另一侧通道冲去。身后传来混乱的喊叫声，还有火焰吞噬空气的嘶吼声。
烬的脚步忽然一滞。他猛地转身，一把将林梦妍推进旁边的储物柜，自己却被一颗子弹击中肩膀，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烬！"林梦妍惊叫。
他咬牙稳住身形，抬手一枪，击倒最近的敌人。
"别停下！"他低吼。
林梦妍咬紧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让它们流下来。她抓住烬的手臂，扶着他继续往前跑。
前方是一条倾斜向上的通道，尽头隐约透出光亮。烬的呼吸变得沉重，脚步也开始不稳。他的肩膀正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服。
"撑住。"林梦妍咬牙，"快到了。"
烬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抓着枪。
他们终于冲出通道，迎面撞进一片开阔的废弃厂区。夜风吹过，带着铁锈和焦味。烬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盯着前方，眼神冷了下来。
"他们早就在等我们。"
林梦妍抬头一看，心跳瞬间停滞。
前方站着一群人，身穿黑色战术服，手持武器，神情冷漠。为首的那人，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她见过。
在实验基地的监控视频里。
那是"白夜"。
林梦妍的手指僵在枪柄上。
"你……"
她声音发抖。
"你是红莲的人？"
白夜缓缓走近，声音低沉："我一直都是。"
烬猛地将她护在身后，枪口对准白夜。
"你早就知道她是‘意志继承者’。"烬冷冷地说，"所以你一直在利用她。"
白夜叹了口气："不是利用，是引导。"
他抬起手，身后的人立刻举起了枪。
"交出U盘。"他说，"否则，你们谁都走不了。"
林梦妍的手心全是汗，U盘就藏在她贴身的口袋里。她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像一块烫手的石头。
烬低声说："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那就别留活人。"
烬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下一秒，两人同时开火。
枪声再次撕裂夜空。
白夜闪身躲到掩体后，子弹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出一串火花。他的手下开始还击，密集的火力封锁了他们的退路。
"绕到侧面！"烬喊。
林梦妍点头，翻滚到一台报废的起重机后。她透过缝隙瞄准，两枪，两个目标。
"掩护我！"她喊。
烬立刻从另一个方向开火，吸引火力。
林梦妍冲出去，贴着地面往前爬。她的膝盖伤口撕裂般疼痛，但她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她能看到白夜的身影在掩体后闪动。他似乎在说什么，但枪声太大，她听不清。
突然，她注意到白夜的战术服右肩有一个小小的红点——那是追踪器的信号。
她眯起眼睛，举起枪。
"砰！"
子弹精准击中红点，追踪器应声炸裂。
白夜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她。
"你……"
林梦妍没等他说完，直接扑进旁边一个废弃的管道。子弹追着她射来，在管道边缘炸出一片碎石。
她喘着气，手心全是汗。她听到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应该是烬在压制对方。
"计划变了。"她对着通讯器说，"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突围点。"
烬的声音传来："我在东南角，你那边情况？"
"不太好。"她说，"白夜在追踪我们。"
"那就让他永远追踪不了。"
林梦妍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有办法。"烬说，"但你需要配合。"
"好。"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行动。
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机械运转声。
那是……
她猛地转头，看到远处一辆装甲车正缓缓驶来，车顶的探照灯刺破黑暗。
"糟了。"她低声说，"他们还有重武器。"
"别慌。"烬的声音依然冷静，"按我说的做。"
林梦妍点点头，尽管她看不到他。
"我在等你的信号。"
烬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三秒后，东南方向会有五秒空档。"
林梦妍的手指抠紧枪柄。装甲车的探照灯扫过来，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她能感觉到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在铁皮上发出细微的"嗒"声。
"准备。"她说。
烬没回话。通讯器里只剩下电流的杂音。
装甲车停下了。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跳下来。林梦妍眯起眼——是白夜。
他站在强光里，金属面具反着冷光。他抬手，身后的人立刻停止射击。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来，格外清晰，"放下武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林梦妍咬紧牙关。她的膝盖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往下淌，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烬？"她低声叫。
没有回应。
"烬！"
还是沉默。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通讯器断了，烬从来不会让她等这么久。
白夜往前走了一步："他在你耳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只是另一个棋子，和你一样。"
林梦妍的手指慢慢收紧。
"去死。"
她猛地从管道后冲出，举枪就射。白夜迅速闪身躲到装甲车后，子弹打在钢板上，溅起一片火星。
"东南角！"她大喊，"现在！"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从侧面冲出。是烬。他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贴着地面往装甲车底下滚。
白夜反应极快，立刻开枪。但烬已经钻进车底，枪声在钢板上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跑！"烬的声音从车底传来。
林梦妍转身就往东南方向冲。身后的爆炸声几乎在同一秒响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热浪扑在她背上，像是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没回头，继续往前跑。浓烟和火光在身后腾起，照亮半边天空。
"烬！"她喊。
没人回答。
她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前方是一片废弃的仓库，墙皮剥落，铁门半开。她一头钻进去，贴着墙根喘气。
通讯器突然响起："你还活着？"
是烬。
她差点把枪摔在地上："你他妈……"
"抱歉。"他打断她，"没时间解释。你那边情况？"
"我进了一个仓库。"她低声说，"他们在追吗？"
"暂时没看到。"他顿了一下，"你附近有没有红色箱子？"
她环顾四周。角落里确实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红色箱子，盖子半开。
"有。"
"里面有备用通讯器和电池。"他说，"拿上它，然后往北走。那里有个通风管道，通向地下车库。"
"你呢？"
"我在拖住他们。"
"不行！"
"林梦妍。"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你现在必须一个人走。"
她攥紧拳头："我不走。"
"听着。"他压低声音，"你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今天我们都死在这儿，数据就真的没了。"
她咬住嘴唇："那你呢？"
"别管我。"他说，"记住，北边的通风管道。密码是0317。"
通讯器断了。
林梦妍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她能闻到焦味，还有机油的味道。她的膝盖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往下淌，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她深吸一口气，朝那个红色箱子走去。
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间，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音来源。
"别开枪。"是个女人的声音。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出来。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带着熟悉的金属面具。
但那双眼睛……
林梦妍的手一抖。
"你是谁？"
女人摘下面具。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月光下，嘴角有一道细细的疤痕。
"我是三年前被你们救出来的那个人。"她说，"你还记得吗？在实验基地的B区，你帮我拆掉了颈后的追踪器。"
林梦妍愣住了。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发抖的女孩。
"红莲把你训练成了杀手？"
女人笑了："他们以为他们做到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来。
"我帮你。"
林梦妍看着那把匕首。刀刃上还沾着血，已经干了。
"为什么？"
"因为你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她说，"现在轮到我给你一次。"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很多人。
"他们来了。"女人低声说，"你走，我来拦住他们。"
林梦妍还没开口，女人已经转身冲向门口。她动作干净利落，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节奏。
枪声响起。
林梦妍咬紧牙关，冲向红色箱子。她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有通讯器和电池。她迅速换上新电池，按下通话键。
"烬，你在吗？"
"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那边怎么样？"
"有人帮我。"
"谁？"
"一个老朋友。"
"快走。"他说，"我找到了他们的主控室，但需要你来破解系统。"
"怎么走？"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通风管道吗？"
"北边，密码0317。"
"没错。"他顿了一下，"但你要小心，管道里可能有人守着。"
林梦妍握紧匕首："我知道。"
"等等。"他忽然说，"你那边……是不是有爆炸声？"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更低了，"而且，我看到了火光。"
"你在哪？"
"就在你头顶。"
她抬头看天花板。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刚你进仓库的时候。"他说，"我一直跟着你。"
她忽然觉得心里一暖。但她很快压下这个念头。
"我走了。"
"记住，密码是0317。"
她点头，虽然他知道她看不见。
"还有，"他说，"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听见。"
她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匕首。
下一秒，她推开仓库的门，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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