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

苏墨幽的指尖在桌面上顿住，那声沾染着缱绻的“主人”似乎仍在耳畔萦绕。

“看来离开七天，我的小沙子学会想念了？”苏墨幽她的话音里含着慵懒的笑意，像在逗弄一只终于归巢的雀鸟。

电话那端，封银沙的呼吸果然又乱了一瞬。

“是。”他承认得艰难，却又无比迅速，仿佛怕晚上一秒，这份被允许的惦念就会收回。

“仙境的事，还顺利吗？”

封银沙他其实不敢多问，苏墨幽的行踪与谋划，从来不是他能够置喙的领域。

他能拥有的，不过是苏墨幽她施舍般给予这一线声音的联系。

“一点小事。”苏墨幽轻描淡写，转而将话题重新绕回他身上，“这七天，你做了什么？”

苏墨幽有些无聊不建议关心一下别人。

封银沙他挺直着背脊，事无巨细地汇报，“我干………”

苏墨幽听的有些烦了，直接让他说重点。

封银沙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每晚都会等您的消息。”

最后一句，泄露了太多不该有的期盼。

苏墨幽轻轻笑了，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苍白的皮肤或许因羞赧泛上薄红，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怯懦的眼睛，此刻一定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明亮。

真是……可怜又可爱。

“乖。”苏墨幽她只给了一个字的奖赏，却足够让电话那头的人心跳失序。

“我想见你，你明天来上学吗？”封银沙得寸进尺。

“嗯。”苏墨幽应着，目光掠过窗外沉沉的夜色，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明天晚上，空出来。”

不是询问，是命令。

是约会吗？封银沙脑子里出现了这两个字。

封银沙他几乎是立刻回应：“我随时都有时间！”

“很好。”苏墨幽满意地勾唇，“那么，现在，跟我说晚安吧。”

“晚安，主人。”

那声音顺从得不可思议，仿佛将所有的自我都捧到了她的脚下。

苏墨幽率先挂断了电话，她指尖轻轻点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刚刚发来的另一条消息，来自叶芝和张齐。

【我上你家去了，怎么没有人？】

下面叶芝的一条信息更显卑微。

来自叶芝：

【我……我到了您家楼下，看到张齐了……我没上去打扰。】

【这个贱人怎么您……您不在家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随时都在！】

字里行间充满了惶恐卑微却又急切想要被“使用”的渴望。

苏墨幽的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滑动，掠过那两条信息，如同拂过棋盘上两颗质地不同的棋子。

她又点开了张齐的对话框。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只是精准地报出了一个高级私人咖啡馆的地址和包厢号，附加了一个时间。

「明晚八点。」

复制又转发给叶芝这条消息。

苏墨幽她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红茶，抿了一口，转头跑回床上，她做了一个与她刚才那操控截然相反甚至显得有些孩子气的举动。

她拽过被子，迅速而彻底地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连头也蒙了进去，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