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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辉:雾散时见你

seventeen:小短片

在文俊辉摔门而去的那一刻,歆瑜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坠地,清脆的破裂声如同她这些年倾注的真心,碎得彻底而决绝。

客厅里依旧萦绕着方才争吵的余温,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金珉雅下午发来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刺得人眼睛生疼——崔胜澈扶着醉酒的歆瑜从酒吧里走出来,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熟悉。配文更是如针般扎进心底:“俊辉哥,歆瑜姐好像和崔队走得很近呢。”短短一句话,字里行间带着试探与隐约的嘲弄。而当文俊辉推门回来时,眼底翻涌的寒意几乎能将整个房间冻结,连空气中弥漫的温度都被驱散殆尽。

“所以你和崔胜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把手机砸在歆瑜面前,语气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

歆瑜解释了无数次,那天是公司聚餐,她被客户灌了酒,崔胜澈作为合作方领导正好撞见,顺路送她到小区门口。可文俊辉只信金珉雅的话——那个总以“妹妹”自居,却总在他面前说歆瑜坏话的师妹。

“她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歆瑜的声音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文俊辉,我们携手走过了三年时光,难道到如今,你竟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吝于给予我了吗?”

“信任?”文俊辉冷笑,“你忘了上次你说加班,其实是陪崔胜澈去看画展?忘了他送你的那条领带夹,你转头就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那些被金珉雅歪曲的细节,此刻都成了刺向歆瑜的刀。她想起上周文俊辉感冒,自己熬了整夜的姜汤,他却皱着眉说“金珉雅也给我送了药,比你这个清淡”;想起纪念日精心准备的晚餐,他因为金珉雅一句“俊辉哥我胃病犯了”就失约,回来时身上还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攒够失望只需要一瞬间。歆瑜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的人,突然觉得陌生。“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文俊辉愣了愣,随即嗤笑:“分手?为了崔胜澈?”他没等歆瑜回答,摔门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文俊辉没回家。歆瑜收拾行李时,在衣柜最底层翻到一件褪色的卫衣——那是刚在一起时,文俊辉把她冻得发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说“以后我给你暖手”时穿的。她指尖划过布料上的污渍,突然想起上周他晚归时,看到她在沙发上睡着,悄悄给她盖毯子的动作。

那一点点残存的温柔,让她犹豫了整整一夜。直到第四天早上,金珉雅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文俊辉的卧室,配文“俊辉哥说他一个人住害怕,让我来陪他”。

歆瑜决绝地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的每一瞬,都似在心间刻下一道深深的痕。她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出那熟悉却已无眷恋的街巷,离开了这座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城市。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空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她离去时心底难以言说的叹息。

文俊辉是在一周之后察觉到异样的。金珉雅的关怀开始变得过于炽热,甚至越过了应有的界限。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瞥见了她手机里尚未发送的文字——那是经过篡改的他与歆瑜的聊天记录,备注上赫然写着“发给崔胜澈,让他误会歆瑜”。这发现如冰刃般刺入他的心脏,而更令他浑身发冷的,则是一段悄然保存下来的录音。录音中,金珉雅正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让文俊辉相信歆瑜和崔胜澈之间有问题了,他俩肯定完……”声音轻飘,却字字如锤,狠狠敲击在他的耳膜与心间。

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他想起歆瑜红着眼问“你就这么不信我”,想起她收拾行李时落寞的背影,想起自己那些刻薄的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文俊辉疯了一样找她。他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她的朋友,甚至去崔胜澈那里道歉又恳求,得到的只有一句“你伤她太深了”。三个月后,他在一个偏远小镇的民宿宣传图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影。

找到歆瑜时,她正在院子里浇花,穿着素净的棉布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看到他的瞬间,她眼里的光灭了,转身就要进屋。

“歆瑜!”文俊辉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哽咽,“对不起,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歆瑜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文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文俊辉在小镇租了间房。他每天早上帮她打扫院子,中午去她在镇上开的小书店帮忙整理书架,晚上就在她窗下坐着,直到灯灭才离开。歆瑜不理他,他就默默做事,看到她搬重物会立刻上前,看到有客人刁难会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

有天夜里下大雨,民宿的屋顶漏雨,文俊辉冒雨爬上屋顶修补,摔下来崴了脚。歆瑜终究没忍住,把他拖进屋,用碘伏给他消毒时,手却在发抖。

“疼吗?”她问,声音低得像叹息。

文俊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把她抱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歆瑜,我知道我混蛋,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让你受委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歆瑜没说话,眼泪却打湿了他的肩膀。

那天之后,歆瑜还是没原谅他,但会给他留一盏灯,会在他咳嗽时递上温水。直到一个傍晚,文俊辉拿着一件新的卫衣过来,笨拙地说:“之前那件旧了,我买了件新的,以后……我还能给你暖手吗?”

歆瑜凝视着他眼底那份难以掩饰的小心翼翼与真挚的情感,脑海中不觉浮现起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执着与坚持。她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最终,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虽轻,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决心。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倾洒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而交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文俊辉双臂紧紧环住她,那力度像是要将整个人嵌进自己的生命里,怀中的温度让他恍惚觉得,失而复得的不仅是她,还有他破碎又重组的世界。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伤痕会结痂,疼痛也会淡去,但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可以用余生,一点一点弥补所有的遗憾。”他的声音轻微颤抖,却如同誓言般烙印在空气里,久久未散。

作者让我们感谢胜澈的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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