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大街头的随机舞蹈活动还在继续，歆瑜刚跳完SEVENTEEN的《Rock with you》，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围观人群的欢呼声里，她看到一个举着相机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后来她才知道，那是SEVENTEEN的经纪人。
“有没有兴趣来公司试试？”男人递过名片，笑容温和，“你的舞蹈很有力量，表情管理也很到位。”
三个月后，歆瑜站在了SEVENTEEN的练习室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视线毫无预兆地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洪知秀正靠在镜子前喝水，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把白衬衫的袖口染成浅金色。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新月，声音是主唱特有的温润：“是新来的后辈吗？欢迎。”
那一刻，歆瑜感觉心脏像是被投入了一颗跳跳糖，噼里啪啦炸开无数细小的甜。她是为了SEVENTEEN来的韩国，而此刻，她最喜欢的主唱就站在面前，对她笑着说欢迎。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歆瑜以后会跟你们一起练基本功，她舞蹈底子不错，声乐也有潜力，知秀你们主唱队你多带带她。”
“好啊。”洪知秀走近几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舞蹈包，“先做热身吧，免得等下拉伤。”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温度比想象中高。歆瑜低下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悄悄把这份心动藏进了练习服的口袋里。
起初的日子，是裹着糖霜的。
歆瑜会提前半小时到练习室，把洪知秀常喝的柠檬蜂蜜水准备好；会在他练唱时，悄悄用手机录下片段，回去反复听他转音的技巧；会借着请教舞蹈动作的名义，让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纠正姿势，感受他掌心的温度。
洪知秀对谁都温和，对她也不例外。他会耐心听她唱跑调的和声，笑着说“再试一次”；会在她被李灿开玩笑时，帮她解围“我们歆瑜很努力的”；会在团体聚餐时，自然地把她不吃的辣白菜夹到自己碗里。
可这份温和，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轮廓，却摸不到温度。
他记得所有成员的喜好，却总在歆瑜递上亲手做的曲奇时，笑着分给别人；他会帮崔胜澈整理麦克风线，帮李知勋拿吉他，却在歆瑜搬沉重的音箱时，只是站在旁边说“小心点”；最让她难过的是那次录音，她熬了三个通宵写的和声，被他轻描淡写地说“不太适合，换一个吧”，转头却对另一位女练习生的试唱赞不绝口。
委屈像潮水，一点点漫过堤岸。
歆瑜开始在深夜跑到公司附近的酒吧，点一杯最烈的威士忌，看着窗外的霓虹发呆。酒液灼烧喉咙时，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捧出的真心，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这样被胜澈，jun，小八，珉奎他们撞见过好几次。在练习室里训练间隙提起，洪知秀淡淡回道“那是她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
偶尔也有过微光。她练舞时不小心撞到镜子，额头磕出红印，洪知秀刚好进来，眉头瞬间蹙起，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动作轻柔地贴在她额角：“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瞬间的紧张，让她以为自己有了特别的位置。可第二天，她就看到他帮同公司的女前辈拧瓶盖，动作自然又亲昵，和那天晚上的温柔如出一辙。
希望碎了又粘，粘了又碎，最后只剩下满地狼藉。
压垮她的，是在SEVENTEEN的回归showcase后台。歆瑜作为伴舞，穿着他参与设计的打歌服，鼓起勇气对他说：“前辈，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他正忙着和粉丝打招呼，闻言只是回头笑了笑：“是吗？那就好，是团队一起商量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却像扫过一件普通的道具。
那天之后，歆瑜彻底死了心。
她不再刻意出现在他视线里，蜂蜜水换成了他不喜欢的冰美式，练习时遇到他也只是点头问好，然后转头就和全圆佑权顺荣讨论舞蹈细节，和夫胜宽分享零食分享逛街趣事。她的笑容依旧灿烂，只是再也不朝着他的方向。
洪知秀是在两周后的团体练习时发现不对劲的。
歆瑜跳完一段solo，成员们都在鼓掌，她笑着鞠躬，视线依次扫过崔胜澈、尹净汉、权顺荣……唯独跳过了他。休息时，她坐在李知勋旁边看乐谱，李知勋指着某段旋律和她讨论，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生动。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闷闷的疼。
他开始频繁想起她以前的样子：递水时紧张得发抖的手，请教问题时亮晶晶的眼睛，被夸时悄悄红透的耳根……那些被他当作“后辈礼貌”的细节，此刻突然清晰得刺眼。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谁都一样，却没发现，当她的目光真的从自己身上移开时，他的世界好像空了一块。
“哥，你最近老盯着歆瑜看干嘛？”权顺荣好奇的问道，“之前不是还说她太害羞了吗？”
洪知秀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板。他看到歆瑜和文俊辉击掌，看到她帮徐明浩整理衣领，看到她对所有人笑，唯独对他疏离得像陌生人。
他开始笨拙地试探。
找借口约她：“上次你说的那个和声想法，能再和我说说吗？” 得到的回复是“我已经和知勋前辈讨论过了，他觉得可行”。
在食堂故意坐到她对面，把她喜欢的泡菜推过去，她却起身坐到了崔韩率旁边。
甚至在她生病请假时，让经纪人把药转交给她，却听说她笑着对经纪人说“谢谢前辈关心，但不用麻烦知秀前辈了”。
转机出现在一次音乐银行的彩排。舞台设备出了故障，一块布景板突然松动，朝着正在走位的歆瑜砸过去。洪知秀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把她护在怀里，布景板擦着他的后背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你没事吧？”他抱着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歆瑜愣了愣推开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谢谢前辈，我没事。”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被救下的不是她。
他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在乎了。这份认知像冰锥，狠狠刺进心里。
追妻的路，比他想象中更难。
他开始在练习室等她到深夜，只为说一句“路上小心”；他开始在直播里，有意无意地提起“有位后辈很有才华”；他甚至把她写的那段和声，悄悄加进了自己的solo曲里。
可歆瑜依旧无动于衷。
是在SEVENTEEN的世巡演唱会上。
他们有一段合作舞台，唱的是《HIT》。歆瑜穿着黑色皮衣，跳得又酷又飒，眼神锐利得像刀，却始终没看他一眼。而洪知秀的目光，几乎全程黏在她身上，唱到“我的心脏为你跳动”时，声音里的缱绻几乎要溢出来。
台下粉丝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没人注意到舞台上这诡异的张力。
表演结束后，洪知秀在后台堵住了她，把她拉进了堆放道具的更衣室。狭小的空间里，还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汗水味和舞台烟火气。
“歆瑜，”他攥着她的手腕，指节泛白，“你看着我，你看看我，好吗？”
她抬起头，眼神冷淡：“前辈有什么事吗？”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发哑，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和后悔，“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是我……”
话没说完，他俯身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混杂着悔恨、不甘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霸道得让她喘不过气。歆瑜挣扎着，咬了他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他却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直到她的挣扎渐渐微弱。
“放开我！洪知秀，你勒死我了！？”她推开他，抬手就想扇过去，却被他抓住手腕。
“打吧，”他看着她，眼底泛红，“打完之后，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软，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我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我忽略了你的心意……可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你的关注，我站在舞台上都觉得空。歆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歆瑜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唇角的伤口，看着他眼里从未有过的慌乱，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从那天起，洪知秀的追妻之路成了公开全世界的秘密。
他会在团体活动结束后，特意绕路送她回宿舍；会在她被黑粉攻击时，用自己的账号发长文维护她；会在直播时，对着镜头说“我最近在学做一道菜，想做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吃”；甚至在一次签售会上，粉丝问他“理想型是什么样的”，他笑着说“是很会跳舞，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偶尔会闹点小脾气的女生”。
成员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帮他打助攻。崔(不发音)胜澈会故意把两人分在一组练舞，jun会“不小心”把她的水杯放在他旁边，导致他们那成对方的水，李灿则天天喊她“嫂子”，被她追着打，woozi会以知秀的追妻火葬场当做题材把他们当做原型写歌。
歆瑜的心，在他日复一日的坚持里，渐渐松动。
她看到他为了和她一起吃顿饭，推掉了重要的私人行程；看到他在她考核前夜，熬了通宵帮她修改舞蹈动线；看到他在深夜的练习室，笨拙地学着做她喜欢的糖醋肉，弄得满手都是酱汁。
转折点在她的出道舞台。
她作为solo歌手的初舞台，紧张到腿软。上台前，洪知秀突然走过来，塞给她一颗薄荷糖：“放轻松，你是最棒的。” 他的声音温柔，眼神里的鼓励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
表演结束后，她在后台看到他，他手里拿着她最爱的零食，笑得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很棒，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歆瑜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的泪水掉下来：“洪知秀，你以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因为我傻。”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以后不会了，我会把以前欠你的，一点一点都补回来。”
那天晚上，洪知秀在ins上发了张照片——是站在台上的歆瑜和看着他的背影配文：“找到属于我的频率了。”
粉丝们炸开了锅，祝福声淹没了少数的质疑。
后来的后来，在SEVENTEEN的演唱会上，洪知秀唱到《LOVE LETTER》时，突然走下舞台，牵起歆瑜的手把她带到舞台把话筒递给了歆瑜。
她愣了一下，接过话筒，和他一起唱完了那段和声。结束时，他对着全场粉丝鞠躬：“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歆瑜。”
成员们立刻冲上来，把他们围在中间。权顺荣抱着洪知秀晃：“哥，你终于开窍了！” 夫胜宽则拉着歆瑜的手，叽叽喳喳地说“姐妹！以后可以一起逛街了”。
聚光灯下，洪知秀看着身边笑中带泪的女孩，突然明白了——所谓的温和疏离，不过是没遇到真正心动的人时的伪装。他曾经错失的光，终于再次照亮了他的世界。
而歆瑜看着他，也终于放下了所有心结。那些被忽视的夜晚，被冷落的真心，都在他此刻的坦诚里，变成了值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哪怕绕了很多弯路，哪怕有过伤心和失望，最终还是会被他眼里的光打动。
后台的监控拍下了这样一幕大屏幕上实时播放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洪知秀把歆瑜拉到角落，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以后，换我走向你。”
她笑着点头，踮脚回吻他。屏幕里，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像舞台上最和谐的和声，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完美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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