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与极的双向轨迹
练习生时期的走廊总飘着汗水味,李灿第一次注意到歆瑜,是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一个wave,胳膊僵硬得像机器人,却在没人时偷偷攥紧拳头,对着玻璃里的自己小声说“再来一次”。那时候他刚被哥哥们笑着推搡出练习室——“忙内去买水,顺便把垃圾倒了”,作为SEVENTEEN预备役里最小的男生,他早习惯了被哥哥们“差遣”,也习惯了把所有笨拙都藏在深夜的加练里。
而歆瑜的存在,像练习生宿舍里那盏总为她留着的小夜灯。作为同期里年纪最小的女生,她总被所有人护着:哥哥们会抢着帮她搬沉重的舞蹈鞋,制作人老师会额外给她讲解乐理,连清洁阿姨都会多塞给她一块小饼干。可李灿见过她躲在消防通道里背歌词,眼泪砸在笔记本上,把“加油”两个字晕开一片墨迹。原来团宠忙内的压力,是怕自己配不上那些温柔的偏爱。
转折点是老师那句“李灿,你带带歆瑜,你们俩住一间宿舍方便盯进度”。十三平米的房间里,两张床隔了半米距离,却成了彼此最熟悉的角落。他看她对着乐谱皱眉,会默默递过自己标满注解的笔记本;她见他练到膝盖发红,会提前温好止痛贴放在他床头。
月末考核前,歆瑜紧张得手心冒汗,李灿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给她:“吃了这个,就像哥哥们都在旁边。”他没说的是,自己前夜帮她改了三次的和声,被哥哥们发现时,换来的是一片“忙内长大了”的调侃。考核结束后,两人在练习室待到凌晨,镜子里的人影从磕磕绊绊到逐渐同步,最后踩着月光去便利店,她捧着热可可,他拎着饭团,影子在路灯下挨得很近。
“听说有人说你胖了?”某天深夜,李灿见歆瑜只啃蔬菜沙拉,突然开口。歆瑜愣了愣,下意识想摸脸颊,手腕却被他轻轻按住。“你都瘦成杆了,”他语气比平时重了些,眼神却很认真,“现在不好好吃饭会生病,营养不良怎么练舞?不许减肥,听到没?”那天他硬是逼着她吃掉了整份炸鸡,看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突然觉得哥哥们说的“团宠”,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出道那天,十四个人站在舞台中央鞠躬,灯光亮得晃眼。歆瑜望着身边的李灿,又看了看周围笑着流泪的哥哥们,突然懂了队长说的“我们是家人”。可家人也会有风雨,她被资本裹挟着推上不合适的资源位,黑评像潮水般涌来,躲在化妆间掉眼泪时,李灿敲了敲门,手里拿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你看,哥哥们刚去把那个策划案砸给社长了。”他没说队长带着成员们和公司据理力争了三个小时,只把蛋糕往她手里塞,“别管那些,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比谁都耀眼。”
后来组合分小分队,李灿所在的表演队和歆瑜的主唱队总被安排合作,公司索性让他们组成“极与极”小分队。发布会上,主持人笑着问名字的由来,李灿看了眼身边的歆瑜,她正好也抬眼看他,两人异口同声:“因为我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却总能走到一起。”
这话在后来成了真。歆瑜写小分队的主打歌时,在间奏里加了段细微的旋律——是那天在便利店,他哼给她听的即兴调子;李灿编舞时,设计了一个背对背旋转后精准牵手的动作,那个角度,和他们第一次住宿舍时,他帮她捡掉落的乐谱,指尖相触的瞬间一模一样。
打歌舞台的ending pose,两人站在舞台两端,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中央交叠。后台监控里,成员们挤在屏幕前笑作一团:“看李灿那眼神,藏都藏不住!”“歆瑜刚才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
李灿摸了摸口袋里那颗包装熟悉的水果糖,转头对上歆瑜的目光。她眼里闪着光,像极了当年他说“吃了这个,就像哥哥们都在旁边”时,她亮晶晶的眼睛。原来极限忙内的默默守护,和团宠忙内的悄悄回应,从来都在同一条轨迹上,朝着彼此,从未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