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

番外：周年演唱会的后台

演唱会结束后的后台像被掏空的蜂巢，彩带还粘在地板上，混合着汗水和发胶的味道。林溪蹲在地上捡成员们散落的耳返，指尖触到一个熟悉的黑色外壳——是徐明浩的，上面贴着片小小的银杏叶贴纸，还是去年秋天她在练习室门口捡的，顺手贴在了上面。

“还在忙？”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把散落的耳返拢成一堆。文俊辉的衬衫领口还沾着亮片，眼睛亮得像刚从舞台上带下来的光，“去庆功宴的车在楼下等了，别捡了。”

林溪摇摇头，把最后一个耳返塞进收纳盒：“得收好，下次彩排还要用。”她抬头时，看见崔胜澈正靠在墙边打电话，大概是在跟公司协调后续行程，眉头微蹙着，却在目光扫过她时，悄悄松了点。

庆功宴定在江边的餐厅，落地窗外是首尔的夜景，像打翻了的珠宝盒。金珉奎被起哄着表演“三段高音”，结果笑场到破音；李硕珉举着手机拍合照，非要把林溪拉到中间，说“今天的功臣必须在C位”；权顺荣突然站起来，非要教她跳新曲的编舞，结果两人踩着对方的脚转了个趔趄，引得满桌笑。

“说真的，”夫胜宽啃着炸鸡，突然正经起来，“第一年见你的时候，你连咖啡都分不清谁要冰的谁要热的，现在连珉奎哥要多放青阳辣椒都记得。”

林溪的脸有点烫，刚想辩解，就被尹净汉打断：“她现在厉害着呢，上次打歌后台，我刚皱眉，她就把润喉糖递过来了。”他晃了晃酒杯，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比某些总忘带歌词的成员靠谱多了。”

坐在对面的李灿立刻举手：“我那是紧张！”话音刚落，就被崔韩率塞了块年糕堵住嘴，两人笑作一团。

中途林溪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撞见李知勋。他靠在窗边打电话，用的是作曲时才会有的认真语气：“……嗯，副歌部分想加段钢琴，就像林溪说的‘雨过天晴的感觉’……对，就那个感觉。”

挂了电话，他看见林溪，愣了一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刚好说到新曲。”林溪笑着摇摇头，想起第一次进他的创作室，连碰掉谱子都吓得道歉，而现在，她的随口一句比喻，能被写进歌词里，能被他记在心上。

回去时，崔胜澈正站在餐厅门口等她，手里拿着她的外套：“风大，披上。”他没提刚才的喧闹，只是望着江面上的游船说，“出道周年的时候，我们在练习室吃泡面，说要是能开万人演唱会就好了。”他顿了顿，转头看她，“那时候没想过，会有个总爱脸红的小助理，陪着我们一起实现。”

林溪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想起刚入职时，在笔记本第一页写的“紧急联系人”，现在已经记满了十三个人的小习惯：洪知秀的咖啡要加两勺糖，全圆佑的矿泉水要拧松瓶盖，崔胜澈的日程表要标红重点……这些曾经需要死记硬背的细节，如今已经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默契。

庆功宴散场时，李灿突然塞给她个小盒子，说是“周年礼物”。打开一看，是枚徽章，上面刻着“SEVENTEEN & 林溪”，边角打磨得很光滑，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是珉奎哥亲手做的，”李灿挠挠头，“他说，现在你也是我们的‘1/14’了。”

车窗外的霓虹在林溪脸上明明灭灭，她摸着那枚徽章，突然想起深夜食堂的烤肉香，想起尹净汉递来的蜂蜜水，想起李知勋签名CD上的“隐藏制作人”。原来成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是这些人用温柔托着她，从那个紧张得攥紧文件夹的新人，变成了能和他们并肩的存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看了演唱会直播，你站在舞台侧台的样子，好像真的长大了。”

林溪笑着打字回复：“不是我长大了，是身边的人太好了。”

发送成功的瞬间，前面的座位传来打闹声——李硕珉正抢金珉奎手里的最后一块炸鸡，权顺荣在旁边拍着视频起哄，尹净汉笑着说“再闹就把你们明天的行程提前两小时”。

她看着那十三道吵吵闹闹却格外温暖的背影，突然觉得，所谓幸运，大概就是误打误撞闯进一片森林，却被每片叶子、每朵花，温柔地接住了。而这片森林，还会陪着她，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