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唱会现场的荧光棒汇成星海，格瑞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那身黑色西装勾勒出清冷的轮廓。他刚唱完一首摇滚曲，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握着麦克风的手指骨节分明，台下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粉丝区却隐隐有些躁动。近几天，格瑞的粉丝因为“格瑞金”的CP粉和唯粉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人在演唱会门口举着“拒绝捆绑”的牌子，气氛一度很僵。

格瑞抬手示意安静，台下瞬间鸦雀无声。他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目光掠过举着“唯爱格瑞”灯牌的粉丝，也扫过那些偷偷举着“格瑞金”手幅的角落，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接下来这首歌，”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哗然。粉丝们面面相觑，手里的荧光棒都忘了挥动，连弹幕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顶流歌手在万人演唱会上突然说要给“重要的人”唱歌？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乐队前奏响起，是那首被无数人循环的《星轨》。熟悉的旋律漫过整个场馆，格瑞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穿过层层人海，精准地落在了嘉宾席的位置。

那里坐着金。

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手里举着根格瑞应援色的荧光棒，听到前奏时明显愣了一下，举着荧光棒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茫然，像只被突然照亮的小鹿。

镜头恰到好处地切到金脸上，将他眼底的惊讶、疑惑，还有那点藏不住的慌乱，清晰地呈现在大屏幕上。全场的尖叫声再次炸开，这次却带着点恍然大悟的兴奋——

“是金！他在看金！”

“‘很重要的人’就是金吧！不然镜头为什么切他！”

“《星轨》！又是这首！格瑞你好会啊！”

“金举着荧光棒发呆的样子！他绝对没想到！”

格瑞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金，指尖拨动琴弦的动作却越来越稳。他唱到“星光落进眼底，才敢承认心动”时，尾音轻轻发颤，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藏了很久的话；唱到“原来你早就懂，藏在旋律里的苦衷”时，他微微弯腰，额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却让所有人都听懂了那份隐忍的在意。

金举着荧光棒，看着舞台上那个被星光簇拥的人，看着对方眼里清晰的自己，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想起多年前那个被私生围堵的夜晚，想起那瓶没开封的牛奶，想起综艺里格瑞始终追随的目光……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全都是藏不住的心意。

“……若你也抬头，能否接住我的心动。”格瑞唱完最后一句，吉他弦轻轻一颤，余音绕梁。他站在舞台中央，胸口微微起伏，目光依旧锁着金，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冰封，只有融化后的坦诚和温柔，像在等待一个答案。

金握着荧光棒的手指紧了紧，棒身被捏得微微变形。他看着舞台上的格瑞，看着对方深紫色眼眸里的自己，忽然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台下的粉丝已经疯了，尖叫声几乎要震碎耳膜。“在一起”的喊声此起彼伏，CP粉们举着手幅泪流满面，唯粉们虽然震惊，却也被这直白的温柔打动，没人再喊“拒绝捆绑”。

格瑞对着台下深深鞠躬，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后台。经过侧台时，他的助理递来毛巾，小声说：“金老师刚才……好像脸红了。”

格瑞擦汗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在灯光下泛出一点浅粉，却没说话，只是脚步轻快了些，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嘉宾席上，金还举着那根荧光棒，看着舞台上暗下去的灯光，指尖在棒身上轻轻摩挲着。周围的欢呼和尖叫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那句“送给很重要的人”，还在耳边反复回响，甜得让人心头发烫。

这场顶流的情歌告白，没有明确的指向，却又把心意说得清清楚楚。演唱会结束后，格瑞很重要的人# 和金荧光棒发呆# 两个词条霸占了热搜前两名，评论区一片欢腾：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从年少到顶流，他一直记得他！”

“格瑞的眼神骗不了人！那是爱啊！”

“金绝对心动了！他低头笑的时候我没了！”

而此刻的金，正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听懂了吗？”

他看着屏幕，指尖在“发送”键上悬了很久，终于敲下一个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