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组合的第一张专辑很快就发行了，销量出乎意料地好。他们开始参加各种综艺节目，跑各种通告，每天都忙得团团转。杨博文常常在化妆间里睡着，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左奇函的外套。

“又睡着了? "左奇函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等下还有个采访，别迟到了。“

杨博文接过牛奶，感觉暖暖的。他看着左奇函，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大概是昨晚又熬夜练歌了。“你也早点休息。“他说。

左奇函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事，我年轻。“

有次在录节目的时候，游戏环节要求两人背靠背夹气球。杨博文不小心踩到了左奇函的鞋带，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气球爆了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杨博文却趴在左奇函身上，笑得停不下来。

"笨蛋。“左奇函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里带着笑意。

台下的粉丝尖叫着，闪光灯不停地闪。杨博文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从左奇函身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方紧紧握着。

节目播出后，网上有很多他们的CP粉，说他们互动很甜蜜。杨博文看到那些评论时，脸颊会发烫，却忍不住一遍遍地看。左奇函看到时，会笑着说： "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演唱会那天，体育馆里坐满了人。杨博文站在舜台上，看着台下的荧光棒，感觉像置身于星河之中。左奇函的吉他声响起时，他深吸一口气，跟着节奏跳了起来。

唱到那首他们合作的原创歌曲时，左奇函突然朝他走来，在他耳边小声说： "还记得吗?

有次录户外综艺，要求两人组队完成定向越野。杨博文体力本就不算好，跑到半山腰时突然腿软，左奇函二话不说就蹲下来要背他。“我能走。”杨博文红着脸摆手，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拽上后背。

“抓紧了。”左奇函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带着点胸腔的震动。山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脖颈处的汗顺着线条滑进衣领。杨博文环着他的肩膀，鼻尖蹭到对方后颈的皮肤，突然觉得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后来这段被镜头拍下来，播出时弹幕刷得密密麻麻：“左奇函好宠！”“这对我先磕为敬！”杨博文窝在宿舍沙发上刷手机，看见这些评论时指尖发烫，却忍不住倒回去看了三遍。左奇函凑过来看时，他慌忙锁了屏，对方却笑着抢走手机：“让我看看我们杨老师又在偷偷看什么。”

演唱会那天，体育馆里的荧光棒汇成星海。唱到那首他们合作的原创歌曲时，左奇函突然朝他走来，在他耳边轻声说：“还记得摩天轮上的约定吗？”

杨博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台下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屋顶。当左奇函唱到“星光落在你肩头”时，他突然踮起脚，在对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左奇函的眼睛猛地睁大，吉他弦弹错了一个音，却很快又找回节奏。杨博文跳下舞台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鼓点还响。

后台的庆功宴闹到很晚，大家都喝了点酒。左奇函被灌了几杯啤酒，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拉着杨博文溜到消防通道，夜风从楼梯间灌进来，带着点凉意。

“你今天……”左奇函的声音有点发飘，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是认真的吗？”

杨博文看着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是颗柠檬糖，用银色锡纸包着，和当年在摩天轮上收到的那颗一模一样。“你说呢？”

左奇函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眼里却慢慢漫出湿意。“杨博文，”他突然抱住他，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血里，“我喜欢你，很久了。”

夜风卷着远处的喧嚣吹过来，杨博文把脸埋在他颈窝，闻到熟悉的洗衣粉味混着淡淡的啤酒香。他想起训练室的月光，便利店的冰棒，江边的星星项链，还有无数个一起熬过的深夜。

“我也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