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期末考试临近，山口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一方面是对月岛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掩饰，另一方面是学业和排球的双重压力。训练中，他的发球频频失误，甚至几次把球直接打出了场外。

"山口，休息一下。"乌养教练用手指向场外。。

山口沮丧地坐在地上，用毛巾盖住脸。他感觉有人坐在了旁边，熟悉的气息告诉他那是月岛。

"累了？"月岛的声音很低，只有他能听见。

"...嗯。"山口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敢拿下毛巾。他怕月岛会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贴上他的后颈，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有点热。"月岛的声音依然平静，"别中暑了。"

那只手停留了几秒才移开，却在山口皮肤上留下挥之不去的凉意。他偷偷从毛巾边缘看向月岛，发现对方正盯着球场，但眉头微蹙，显然在担心什么。

排球部合宿的第一天晚上，山口辗转难眠。白天训练时，他无意中听到高年级队员的谈话。

"月岛对山口特别温柔啊。"

"是啊，上次山口发球失误，月岛居然主动去安慰他。"

"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唯独对山口不一样..."

这些话让他心跳加速，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自己在月岛心中可能是特别的，害怕的是这种特别会被别人看出来，进而传到月岛耳中...

凌晨两点，他悄悄爬起来，来到宿舍楼顶的天台。夏夜的星空格外明亮，微风拂过发热的脸颊。

"睡不着？"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山口惊得差点叫出声。月岛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有些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阿月怎么..."

"看你不在床上。"月岛走到他旁边，靠在栏杆上，"做噩梦了？"

山口摇摇头，不敢直视月岛的眼睛。两人沉默地望着星空，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阿月..."山口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对你有...超出朋友的感情...你会怎么办？"

月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长久的沉默后，他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就...突然想到..."山口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

月岛转向他，镜片后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要看是谁了。"

"比如...比如是我呢？"山口鼓起勇气问，随即又慌张地补充，"我是说假设！"

月岛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慢慢靠近山口，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山口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如果是你..."月岛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们快回去先吧？"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灯光照进来，"明天还要训练呢。"谷地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道。

两人迅速分开。山口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只记得月岛最后那个未完成的眼神，让他在余下的夜晚再也无法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