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憋过气来。
无论过了多久,四面一依然一片漆黑,而且颠颠簸簸,空间狭小。
但是变水会漏出去吧,我只得一直保持着一种扭曲的姿态。
不管是麻袋还是行李箱,都不能动摇我认定狱友已经把我打包卖掉的决心。
再也不说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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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清醒前的一瞬间,那双银白双眸半阖,眼睫低垂,鸦羽似的。
“傻水。”
“傻水,醒醒。”
这不对头啊,不是回忆吗,眼前这个人脸是怎么回事。不想面对现实,干脆闭上眼。
再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狱友放大的脸。
啊呀,真情实感地懵了一瞬。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感觉到他在摸我的脑袋,顺着摸到耳廓,又捏了捏我的后颈。
“醒了?”
我迷茫地发出一个音节。
“没事了。”
我懵懵地眨眨眼,看着他抬起我的胳膊,揉了揉我的肘关节。
“痛吗?”
“一小点,不碍事。”
“但你这几声哼唧有点难听。”
猪才会哼唧,他一定在内涵我,但大度宽容的我是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细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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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
环顾四面,这里不是监狱。但是影军的那个头头不是说不加入影军不放我出去吗!
“这里是哪儿?”
“岩洞。”
“我们要去当山顶洞人吗?”
“这里是山脚下。”
“哦,山脚洞人。”
“大概还要在这呆一天,晚上赶路。”
“啊?我们越狱成功了?”
“不是越狱。”
“那是什么?”
“袭警。”
“哦。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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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后怕,呆愣了几秒,随即发出尖细的悲鸣:“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你你……”
“第一件事不是感谢么。”
“谢谢你殴打狱警套麻袋带我逃出生天顺便一起登上影军的通缉令,未来可期。”
“没有通缉令。”
“那就是私下悬赏咯!”
“没有悬赏。”
“那为什么我们俩现在像两个蟑螂一样躲在洞里?”
“山贼。”
“原来我们是山贼。”
“梁山能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吗?”
“不能,这座山没有108个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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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
“啊……”我彻底瘫软了,肩膀垮下去,泄气地开口,“这破烂的生活。”
“如果被抓住,就拧开我的头盖骨。”
“为什么。”
“里面全是水,泼自己一身,滑溜溜的,让他们抓不住你。”
“胡说八道。”
“弱弱问一句,我们现在是在……?”
“潜逃。”
“哦,潜逃,逃犯是干大事的人。”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带我体验了一把传奇人生?”
“不客气。”
“下一步是占山为王吗?”
“不用。”
“那我们该如何苟活?”
“抢劫,勒索,偷窃,诈骗?”
“我们不做那些。”
“哦,收服。”
“那我有压寨夫人当吗?”
“你脑子里到底是一些什么。”
“清纯又下流的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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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有点明白了,他是不是有点表演性人格。
悦然姐被称为山贼真的有点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