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怀疑那女人是黑衣组织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服部平次带着大阪腔的疑问，背景里隐约能听见浪花拍打岸堤的声音。他正靠在道顿堀的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只是初步猜测，”柯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审慎，“她的履历太干净了，反而像刻意伪造的。三年前在纽约突然以一部独立电影走红，去年回到日本……这种轨迹很奇怪。”
“望月笙啊……”服部咂了咂嘴，脑海里闪过和叶捧着杂志尖叫的样子，“和叶提过几次，说是眼下最火的女演员，演了部时代剧火得不行。不过当时我光顾着跟她抢章鱼烧，没仔细听。”他顿了顿，海风卷着烤鱿鱼的香气掠过鼻尖，“海外爆红又突然回国……确实有点猫腻。”
“而且她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微妙，”柯南的声音压低了些，“好像每一次出现案件，她都会刚好出现在现场。”
服部挑眉，指尖在栏杆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听起来是得好好查查。对了，这周末来大阪不？”
“干嘛？”
“放松呗。”服部的笑声混着远处居酒屋的碰杯声传来，“顺便……北区刚出了桩案子，美术馆馆长死在密室里，警察正头疼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柯南无奈的叹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少废话，来不来？”
“……地址发我。”
周六午后，柯南踏进大阪南区的古董街时，服部正蹲在“藏珍堂”门口啃鲷鱼烧。见柯南过来，他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抹了把嘴：“进去看看？现场还没动。”
藏珍堂是栋两层木结构老房，仓库在一楼后院，木门上挂着黄铜锁，锁扣完好无损，却从里面插了门闩。老板田中一郎倒在仓库中央，手边散落着几枚战国古钱，法医初步判断是窒息身亡，脖子上有淡紫色的勒痕，却找不到对应的凶器。
“奇怪的地方在于，”服部推开仓库门，一股樟木混合灰尘的气味涌出来，“仓库里除了几个大木箱，连个凳子都没有，凶手怎么勒死一个成年男人？而且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除非凶手会穿墙术。”
柯南蹲下身，视线扫过地面。地板是磨损的实木，缝隙里嵌着些深色碎屑，墙角堆着几捆油纸，其中一卷边缘有焦痕。他刚要伸手去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柯南？”
望月笙站在仓库门口，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和卡其裤，手里拎着个纸袋，看起来像是刚从附近路过。看到柯南，她弯了弯眼：“好巧啊。”
柯南歪了歪头：“望月姐姐？你怎么在这？”
“我在隔壁买和果子，”她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听说藏珍堂出事了，就过来看看。田中先生以前帮我鉴定过母亲留下的首饰，人很好的。”
这时，大阪府警的警员跑过来，递给服部一份报告：“平次少爷，查到田中先生最近和三个人有纠纷——他的弟弟田中二郎，因为遗产继承吵过架；古董商山本，上个月因为一批假钱币打了官司；还有个叫佐藤的装修工，说田中欠了他工钱。”
“弟弟、同行、债主……”服部摸着下巴，“动机都挺足。但密室怎么解释？”
柯南突然指着门闩：“服部你看，门闩末端有个小缺口，上面缠着几缕细线。”他又看向墙角的油纸，“那卷油纸的焦痕，边缘是整齐的，不像是意外烧的。”
望月笙凑近看了看，突然说：“会不会是用线把门闩拉上的？比如把线绑在门闩上，从门缝穿出去，关上门后拉动线，让门闩落进卡槽里，再用火烧断细线……”
服部眼睛一亮：“有道理！但勒痕怎么解释？”
“凶手可能用了晾衣绳之类的东西，”柯南指着天花板的横梁，“站在木箱上，把绳子抛过横梁，像滑轮一样勒住死者……但绳子呢？”
“被烧掉了？”服部看向那卷油纸，“油纸易燃，也许凶手把绳子和油纸捆在一起，烧完就只剩这点焦痕了。”
正说着，警员又跑进来：“平次少爷，在田中二郎的住处搜到了一卷尼龙绳，上面沾着木屑！”
服部转身就往外走：“去会会他。”
柯南跟在后面，经过望月笙身边时，她突然低声说：“仓库角落的木箱上，有半个不属于田中先生的鞋印，尺寸是42码，和你朋友脚上的差不多呢。”
柯南一愣，转头看向服部的鞋子——果然是42码的尺寸。他立刻跑到角落的木箱旁，果然在积灰的木板上看到半个模糊的鞋印，边缘还沾着点红色颜料。
“服部！”柯南喊道，“田中二郎是不是做油漆工的？”
服部刚走到门口，闻言回头：“警员说他是做古建筑彩绘的，怎么了？”
“凶手是他！”柯南指着鞋印，“他穿着工作鞋进来，用晾衣绳勒死田中先生，再用线和油纸布置了密室，鞋印上的红色颜料就是证据！”
服部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对警员喊道：“去抓田中二郎！他的工作鞋上一定有木屑和颜料残留！”
傍晚，田中二郎承认了罪行。他因为遗产分配怀恨在心，趁哥哥在仓库整理古钱时闯进去，用晾衣绳勒死了他，再用线和油纸伪造了密室，自以为天衣无缝。
走出警局时，夕阳把街道染成金红色。服部看着望月笙：“你怎么注意到鞋印的？”
“拍戏时学过一点痕迹鉴定，”她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和果子纸袋，“碰巧罢了。”她把纸袋递给柯南，“给，大阪的和果子，很甜的。”
柯南接过纸袋，指尖触到她的手指，冰凉的，像刚碰过冷水。
等望月笙走远，服部才低声问柯南：“她刚才提醒你鞋印的事……是故意的？”
“不知道。”柯南望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纸袋里的和果子透着甜腻的香气，却让他觉得有些发冷，“但她绝对不只是个普通演员。”
服部啧了声，把剩下的鲷鱼烧塞给他：“以后一定要小心才行。”
柯南咬了口鲷鱼烧，甜糯的豆沙在舌尖化开。他知道，望月笙的每一次“碰巧”，都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石子——涟漪之下，一定藏着更深的暗流。而这暗流，或许正通向那个他最忌惮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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