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潮湿的小巷里弥漫着雨水和霉味，易小小刚踏出出租屋，便感受到雨丝轻轻拍打在脸颊上的冰凉。巷子里逼仄又拥挤，空气中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已经沾满了泥水，每一步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天色灰蒙，小雨淅沥沥地下着，昏暗得让人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黄昏。易小小深吸一口气，鼻尖却嗅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她加快步伐，脚步声在狭长的小巷中回荡。“哒、哒、哒”，那急促的节奏像是敲击在心脏上的鼓点。她能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视线紧贴着自己，令人毛骨悚然。转过一个弯，她猛地回头，巷尾却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但下一秒——

一张狰狞的脸骤然逼近！易小小惊叫一声，“咚”的一声手机掉进了水洼里，溅起水花四散。微弱的路灯灯光映照下，男人脸上的横肉显得更加可怕。她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可才冲出几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甩摔在地上。污水顺着地面流淌开来，冷意瞬间渗入她的衣物。

胳膊擦过粗糙的石子，鲜血渗出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易小小咬紧牙关，眉头皱成一团，却没有吭声。这种程度的疼痛，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男人俯下身靠近，眼神贪婪而猥琐：“你这张脸倒挺不错，跟我走，你爸欠的钱就算了。”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腕部，粗糙的触感让易小小浑身一震，下意识往后缩去。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混合着血水滴在地上，晕开了一片红色的痕迹。易小小强撑着站起来，凌乱的碎发黏在脸上，狼狈至极。她勉强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谁欠债谁还，我和他没关系。你这是非法讨债，街口的摄像头早拍下来了。”男人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肥胖的身躯弯腰捡起水洼里的手机，随手甩到一旁，“啧啧，警察还没来呢，我先拖你去没监控的地方，再收拾你。”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易小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但却迅速被愤怒取代。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他的钳制。然而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拖拽间再次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雨势渐大，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雨点拍打地面的声音和她断断续续的喘息。

就在男人即将得逞之际，易小小突然抬脚猛地一踢。男人闷哼一声，吃痛松开了手。她趁机挣脱，飞快朝巷口跑去。身后的男人不甘心地追了上来。“砰！”刚跑出巷子，易小小一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那人低头看去，怀里的女孩全身湿透，手臂上还有未止住的鲜血。他眉峰微动，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这不是他在学校里默默关注的人吗？

雨继续下着，朦胧中，周礼站在那里，成了唯一的亮色。